等到那道装死的电子音,看来可以把这个极端的破局方法也排除掉了。 啧。 覃与缓缓睁开眼,眼前的重影慢慢凝聚成清晰的一张脸,憔悴的、比过往任何一次都要狼狈的、慕遥。 “覃与?”他小心翼翼地喊出她的名字,往日清凌凌的凤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仿似一只被折磨了许久的兔子。 覃与转头看向另一边,已经停止哭泣的商槐语面色苍白地看着她,通红的眼底蕴着忐忑,迟疑地问道:“是您吗?” 覃与扯了扯唇角,朝他伸手:“傻槐语。” 商槐语眼中迸出逼人的光亮,他覆住覃与的手背贴在脸上,止不住地落泪:“我好怕……” 慕遥跪坐在床面,呆呆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好不容易等到覃与苏醒的狂喜与庆幸,此刻全化作了讽刺的冷箭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 不眠不休三昼夜的身体全凭着那口气吊着,而今气力散尽,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仿佛看见了覃与看来的目光。 冷淡的,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商槐语被突然晕倒的慕遥吓了一跳,还不等他反应便听到碧玺气喘吁吁地拖着陈大夫来了。 覃与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等到慕遥被送回绿卿院,确定覃与只需按时服药好好休息便无大碍的陈大夫也紧随着离开了。商槐语在覃与身后塞了个靠枕,刚想给她喂药收到消息的王氏便赶了过来。 她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眼圈周围还是红红的一片,来不及补妆的脸上仔细些还能看到风干的泪痕,这让覃与为数不多地涌起一丝愧疚。 “娘。” 王氏红着眼在商槐语让开的床边坐下,刚托住覃与的手泪就落下来:“娘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要你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覃与乖顺地靠到她肩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求死的确是试探装死的电子音,但她也确实不耐烦再背负“覃与”的人生,她的双亲,她的心上人,她的未来……一切,都让她觉得束缚。 哪怕覃父再宽厚,王氏再温柔,慕遥再温驯,她也仍旧无法挣脱“覃与”的壳子。 她本是一个任性自我至极的人,而今种种,都让她深感窒息。 王氏帕子捂住眼低泣,她抬头看进一旁正满脸担心看着她的商槐语眼中。 那个在她彻底陷入黑暗时低泣的声音是他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可除了他,又能是谁呢? 在这个陌生的囚笼中,唯有他,是她唯一能够自由释放本性的小小港湾。 仿佛读懂她眼神般,商槐语回给她一个万般柔情的笑容。 覃与闭上眼,轻轻拍了拍哽咽的王氏。 没关系的,只要偶尔给她一口喘息的机会,她就还能牢牢守住自我,继续,撑下去。 废话时间: 找死纯属试探剧情和推进剧情,覃与宝贝从不逃避问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