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倚暖阁照例和慕遥对坐饮茶,听他聊起自己今日所做的琐事,期间时不时搭上两句话就准备结束今日份的见面时长时,前一秒还在聊着游记有感的慕遥突然截住了话头,抿唇盯住了她。 覃与支着脸,从碧玺剥好的一盘松子里捡了一颗递到唇边,掀眼看向他:“怎么?” 慕遥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被她的容貌晃了一下眼,他暗自掐了一下自己手心,强装自若地开口道:“我许久没出门了。” 不算来到覃府后的这两个多月,再往前推到慕家被封查,可以说他有快一年时间没有自由可言了。若非覃与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他原计划是假成亲后便借机收拢覃府几个下人替他出去打探打探情报,进而及时调整策略准备实施计划的。可覃与突然不藏拙了,覃府上下被她整顿得铁桶一块,他虽衣食不愁却没有能够用来拉拢其他人的金银珠宝,更何况即便他有,如今留下来的下人恐怕也不是他拉拢得来的。 这些天来,借着商槐语被冷待,他也依着霜玦的法子主动上门示好,果然和覃与之间关系好转不少。尤其这几日,两人虽没有肌肤之亲,覃与却愿意陪他坐着,和他聊些无趣琐事,他竟生出些岁月静好的难言满足。 也正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慕遥这才壮着胆子开了这个口。 覃与慢悠悠嚼着口中松子,一双眼却牢牢锁在慕遥脸上,让他有种自己正被她慢条斯理吞吃的错觉。 眼见着男主都要被自己盯得炸毛,覃与抿了口茶,轻飘飘丢出一句:“正好今夜家宴,我陪你出去置办几身新衣吧。” 慕遥愣了愣:“家宴?” 覃与点头:“正好你也花点心思给爹娘挑两件礼物,到时候席上送给他们高兴高兴。” 直到坐上马车出门,慕遥还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覃与扫过一眼懒得理会,撩开车帘去看路旁街景,眼底情绪如霜。 又是过年。 宴倾也是家宴的当晚不告而别,远渡重洋,自此音讯全无。 凭她的本事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可她并没有去问送走宴倾的覃珏,也没有动用任何渠道去获取宴倾的消息。或许打从一开始她也抱着和沐辽同样的想法,想要借此机会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去判断这个人对自己而言究竟算什么。 然后她变得越来越忙,也越来越少地想到这么个人,甚至有时候冷不丁想到他时还会产生一种不合时宜的荒诞。拜托,一个能被遗忘成模糊影子的人还有什么必须留在记忆里的必要吗? 可这道影子顽强得很。在她结束高考,独自完成与他约定过的高中生涯时,那道影子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