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和覃与真正产生交集也不过她说的两次解围和去覃家的那一次意外碰见。在那天晚上他去覃家看望宴倾之前,他对她的印象只有“成绩好、家世好、人缘好”这叁个很客观的标签。直到被她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戳破幻想时,他对她才产生了一些主观评价,比如说,锐利。就好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浑身上下都是不可抵挡的锐气与锋利,叫人不敢相抗。 大约正是这种主观判断,让他在那天被喻殊堵在楼道时下意识地喊住了她。他想过被无视、被拒绝,毕竟他只是冷淡,不是瞎,更不蠢,不可能看不出来整个班级里她好像在有意识地避开他、喻殊、奉烜这叁个后来者。但没想到的是,她真的帮了他。 那种冷静、淡定、强大,让他又一次确信了她的无坚不摧,甚至产生了想要借着她的锐气来打压喻殊对他那短暂停歇然后又很快卷土重来的压迫。 如果她愿意帮他,喻殊一定会避其锋芒,暂时蛰伏,而他也能有更多精力来应对这次转学后最具有价值的期末考。 可是,怎么才能让她愿意帮忙呢? 在班上明明永远笑靥如花、和煦可亲的覃与,除了前天晚上讨论数学题外,她对他永远都是毫不避讳的厌嫌。 他不明白为什么,毕竟前面的数年间,他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永远是正面的反馈,羡慕、称赞、表扬、夸奖……哪怕是让他如此头疼的喻殊,对他也是过分偏执的爱恋。 唯独覃与。 可偏偏,无论是家世还是应对任何事的态度,覃与都是最适合为他做保护伞的对象。 他或许已经意识到了在产生这种想法时,自己的思想就又回到了她说过的逃避状态,可他没有办法。前面的数年已经奠定了他的性格基础,与喻殊接触的这一年多又给他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哪怕他鼓起勇气想要用语言暂时缓和他和喻殊之间的关系,却仍旧无法撇去身体和心理的下意识逃避。 只是看着她说话都需要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更不谈她的靠近与肢体接触。 他对喻殊的脱敏还没来得及一步步地实施,就被自己逞强的那次谈话彻底打乱了节奏。 说出口的话和做出来的实际行动相互矛盾,也进一步激化了他和喻殊之间的短暂缓和的关系。 喻殊变得更加偏激,那些原本指向别人的针对,现在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对他至少没有言语羞辱和拳脚招呼。 相较于从前那些被他连累的人,他已经算得上非常幸运了。 是的,他有试图这样自我催眠。 喻殊不再对付其他人了,一班的大家恢复了平静的学习,老师家长也不用为此头疼,他的难受是有价值的…… 可是自我催眠和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也没办法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抵消掉他对喻殊的抵触与排斥,尤其是在他利用覃与摆脱喻殊后,喻殊的愤怒与暴躁相较于之前更加外显剧烈,叫他越发难以招架。 昨天的咬痕,今天的吻,都像是急于证明什么般迫切,让他在排斥之余又多出了几分恐惧。 或许正是由于这份恐惧,他才会在覃与神兵天降般的解围后,仍旧对着前后截然不同两幅面孔的覃与下意识地产生了依赖。 他需要和覃与产生交集,他需要靠近她,躲进她的保护范围,哪怕她看着他时的厌恶眼神活像他是什么叫人难以忍受的有害垃圾。 游柏拧眉揉着脚腕的药油,不自觉地回想起踩着自己、笑容冰冷的覃与。 那种并不来自于外表的压迫感和威慑力,比起喻殊带给他的更具有力量感与冲击性,却没有让他觉得抵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