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身着华服的男人被家丁们簇拥着,最近他的身旁还有两位生长得结实的佩刀壮士紧紧捱住,想来那被紧紧围护着的男人就是卢彻了。 柳红凝看着这阵仗倒是觉得有趣,于是偏了偏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道:「我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柳红凝!」说罢,又补充了自己名字的写法:「柳树的柳,红色的红,屏气凝神的凝!」 男人──卢彻,对于柳红凝的自我介绍似乎不放在心上,只是微微蹙眉:「为何在卢某家宅闹事?」 「我才没闹事!」柳红凝哼了声道:「我只是说想找你,想不到你的家丁们就开始叫嚣推挤我来,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嗯?」 一名家丁听着卢彻微微上扬的语调,便抢道:「老爷!是那妮子出言不逊!」 「是啊!是啊!老爷,那泼辣的妮子一来就嚷着要找您,还把您的名字直掛在嘴边,简直要无法无天了呢!」 卢彻身旁的家丁们纷纷用厌恶的眼光指责着柳红凝,似乎期待卢彻给予一个「公正」的裁决,而柳红凝对着眾人的指责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道:「我从小到大只听过恶人先告状这个词,却从来没见过……如今可是真有其事了!」 「你说什么!」 卢彻身旁的家丁又开始闹哄了起来,但卢彻本人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柳红凝看了看卢彻,又看了看向着自己咆哮的卢家家丁们,不禁露出有些轻蔑的笑,而后才又重新认真地盯着卢彻道:「既然卢老爷你都出来了,我就趁机便宜行事,和你说句话,行吗?」 卢彻那双锐利的眼神直咬着柳红凝那双澄澈无畏的大眼,而后才由他的口中吐出了低沉的声音道:「说。」 「本姑娘我呢!想要向卢老爷身旁的几位『高──手』下战帖,然后取而代之!」特意拉长了「高手」二字的声音理所当然是为了挑衅,但这般嚣张神色倒是在柳红凝脸上未见几分,在一旁看戏的眾人,当然还有卢彻,看见的只是柳红凝明亮的眼眸──炯炯有神:「我认为他们的功夫不及我,不够格当你的保鑣!」 柳红凝这狂妄的语句一出,四周的喧哗声哄然,纷纷开始讨论起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誑语来,而其中内容莫非不是柳红凝过于自大、狂妄云云。而紧捱在卢彻身旁的两名佩刀壮士顏色稍变,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柳红凝的嘴角带笑,一面等着卢彻的回答,一面也思量道:『唔,这表面上可真沉稳……不过看他们那副德性应该也是可以智取。』 只看得卢彻的表情由一开始的严肃而沉重的模样转为稍微轻松些的神色,最后在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令人摸不清意味的笑。 那笑里的意涵是什么? 是笑柳红凝太过张狂?是笑这辈子从没遇过这等事?是笑有人胆敢挑战他卢彻的权威?还是在算计地笑着? 柳红凝一时间猜不透──也不想猜他笑中的含义,她只知道那抹笑容很讨厌。 非常讨厌。 比那李鸿岁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还要骯脏许多。 柳红凝从竺允道从小教给自己的相人术中由卢彻的眼眸底摸出了些端倪。 那就是卢彻绝对不是个「乾净」的人。 是的。 有人表面上看起来「骯脏」,坏事做尽,但却不会丧失基本的人性,偶然间仍会有些惻隐之心。但这卢彻的眸子里一潭深水又深又黑,但却黑得很彻底,一点波光也没让人瞧见。 这样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城府极深的人,一种则是傻子。 卢彻当然是前者。而柳红凝也不会笨到以为他是后者。 然而在卢彻沉默不语的当下,柳红凝只能抱持着自己无畏的目光与之正面迎击。 而且,充满着自信。 「哼。」卢彻终于一哼气,露出那狼虎般地笑意道:「卢某从未遇过这等新鲜事,柳红凝,你的自信从哪来的?」 「自信嘛!」柳红凝也还以笑容,她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佩剑,道:「从我这柄剑──还有我的真功夫来的!」 「若卢某夺了你的剑,你的自信还会在吗?」 「那就要看卢老爷身旁的那两位仁兄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喔?」 面对柳红凝再次的挑衅,卢彻嘴边的笑意更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