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 抬起头,我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带着一束百合漫步朝着许妈妈的坟墓走了过来,而旁边,跟着走过来的是那时候的那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学姐。而那温暖跟那微风,重叠了。 「我爸,还有我姐。」 许耀威皱了皱眉,看着平常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之后才想到,他也是临时来的。而许爸爸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便直接忽视了许耀威,而学姐走了过来,担忧的看着他,然后无声的问了一句,「还好吗?」 「你这杀人兇手,还有资格来吗?」 许爸爸不屑的撇了撇嘴,将百合放了下来,之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耀威。 那一剎我搞不懂,究竟这个穿的体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父亲,到底,是不是……? 「父亲……别这样。」 学姐拉了拉那父亲的袖子,小声的说了说,而她的是先紧紧瞅着许耀威不放。 「恩,是没资格,那么我先走了。」 淡漠的看着他父亲,也不挣扎了。自嘲的勾起了嘴角,有点颓废似的拉了拉我的衣服,眼神示意我,现在该离开了。我先是皱眉,再来扬起一抹微笑,推开了许耀威的手,抬起头,直盯着许爸爸。无视了他那不解进而疑惑的神情。 「许爸爸好。」 「嗯?你不会是那个杀人兇手女朋友吧?还真可笑。」 我上前看着许爸爸那嘲弄的眼神,他眼底明明不是恨意,明明就是哀伤,无止尽、难以抹去的哀伤。 却将这些无法兑现的哀伤,将这抹思念完完全全转移型态,投注在他的儿子身上。不想嘲弄却必须嘲弄,因为他无法承受庞大无比的思念感,所以,这么一来他只有讨厌着他的儿子,才能暂时忘了他挚爱的亡妻。 「许爸爸,你爱你的亡妻……吗?」 我在亡妻两个字之间拉了个长音还加重了音量。突然间,许爸爸的脸变得一脸纠结,甚至,更哀伤。 承受到的过于不堪,更会想要卯足全力甩开那必须拋弃的,而被转移目标的那个人,却是最无辜的。那个无辜的人,往往也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 然而不管多么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却无法销毁在心中的地位其实依然犹存。所以不管另一个人背负了多少你的转移,你自己也只会更痛苦罢了。 说了一个谎,就要靠另外好几个谎来圆谎。恶性循环。 「我知道,你爱她。不然,你不会这么讨厌许耀威。」 毫不避讳的直视着许爸爸的眼神,我不害怕,也不能够害怕。 「呵,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嘛?」 他心虚的避开了我的眼神,也更让我篤定着自己的想法。 「沁涵,我们走了……」 许耀威上前,有些担心而再次跩了跩我的衣服,我回头朝他淡笑,给了他一抹坚定的眼神。 「许爸爸你明明知道难產是常有的事情,明明知道你妻子的身体不好所以在生產方面有的问题当然更多,而那难產是无法,也无人预料的。所以你妻子的离去,谁也不能说什么,包括你也是一样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开始说着,而许爸爸却越听越发颤抖,最后手掌举了起来一把挥了下来,微肿的脸颊,就是他下手的目标。很痛,很痛…… 「干你屁事,我爽不爽谁是我的事,不要脸的小鬼头,难怪会跟那个杀人兇手混在一起。」 「你把许耀威拿来当做转移你对亡妻思念的工具,你憎恨着他,只因为你亡妻难產,但这岂能是他所决定?你确定,在生下他的当下,你的妻子没有露出幸福的笑容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