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询问。 “你说你喜欢我?” 时景笃定。 “我喜欢你。” 她完全不知身处何处地沉浸在头脑失重的眩晕里,下意识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景在挣扎中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坦白。 “从很久很久之前。” 感受到眼角冰凉,泪液缓缓顺着皮肤滑进耳窝。 余葵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你才没有。” 手不能动,她就用腿踢他,“你走开!” 她愤怒控诉。 “你凭什么说爱我,别以为喝醉了就可以跟我玩笑,我不信!” 时景吃痛蹙眉,却执拗地压着她,不肯改口。 “如果可以,我也想把心刨出来给你看看,把爱意像件衣服一样穿在外面,只要你别再躲我、不再删我好友,别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来,像是有着无限的委屈。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问你为什么突然厌倦我,即便你喜欢上其他人,起码还能跟我做朋友,可无论我加你的账号多少次,你一回也不通过,给你的手机发节假祝福,你一点希望也不给我。我曾经也想像别的男生一样死缠烂打、没脸没皮求你原谅,可我不敢,我每学期能出校门的次数扳着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我怕你到时候再删我一次,我出不来,我受不了。” 混蛋! 他怎么倒打一耙呢! 余葵这会儿浑身都被控住动不了,偏偏又口齿不清不知从何处开始辩驳,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使劲仰头,一口咬在他下巴尖儿上。 时景身体明显颤栗了一下。 眉宇间尽是痴态、矛盾的脆弱与神经质,他开始用一种她读不懂的眼神,疯狂望着她。 余葵后背渗出冷汗,慌张无措松口。 下一秒。 男人深吻下来—— 高挺秀气的鼻梁紧抵着她的脸颊,唇齿笨拙,粗暴地碰撞。 余葵吃痛报复,不甘示弱地使劲啃啮他的嘴巴,时景却放纵地鼓励她,他的心像埋在灰堆里的碳火,风一吹又熊熊燃烧起希望,滚热赤红,火星四溅。 他甚至松开桎梏着她的手掌,捧起她的后脑勺,好让这份痛感更刻骨、更深入。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各自借着酒意,蒙蔽理智,放肆地任凭本能笨拙往深处探索。 吻到最后,余葵差点晕过去,气喘吁吁推开她的脸,埋在他肩窝里,让被抽到真空的大脑短暂休息。 时景的脖颈,终于感受到她发隙间的眼泪。 见她还在哭,他只以为她不愿意,又或是为背德感折磨,只觉心痛如绞。 几次深呼吸后,他终于颓然松开手,正要放过她起身—— 电光火石间,余葵拽住他手腕。 一个滚身,跪坐到他身上。 夺回主动权,把人卡在下面,她胸膛起伏,喘着没还完全平复的呼吸,毫不客气扇了他一巴掌。 躺在地毯的时景红唇上还泛着水泽,脸颊绯红,他感受着这火辣辣的一耳光,心里只感到无以名状的真实和满足,爱意攀升顶点,他温柔地回握她的指尖,轻吻它,缱绻开口。 “小葵,骂我吧,怎么打我,我都心甘情愿。” 昏黄暗淡的酒店光线中,全是暧昧拉扯的空气在漂浮、游离。 余葵的手指被那性感饱满的唇,一下下、极尽温柔地摩挲、轻吻着,再看他俊美的脸庞,温顺又多情的样子,只感觉头皮发麻,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她想收回手,却又动不了。 周身毛孔蜷缩,一种陌生而躁动的渴望叫嚣着就要刺破她的五脏六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下决心,把指尖从他手中抽出来,乏力而疲倦地靠在床尾,神情呆滞,怔怔不知在想什么。 时景看她这样,只觉得愧疚极了。 他咎无可辞,看不起自己,他觉得自己卑鄙龌龊,但是内心深处又无法避免地窃喜,与此同时,他还无法控制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妒忌蔓延疯长。 人类所有的劣根性,都在此刻的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景撑着地面起身,虚伪地蹲在她面前。 声音沙哑沉痛,跟她忏悔、恳求、认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