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开一阵热辣辣的疼,我低头一看,手背一片皮开肉绽,鲜血自被划开的皮肤渗出,先是血珠,之后顺着皮肤纹路蔓延开。 简智雨惊叫一声,从包包掏出乾净的卫生纸紧摀住我的伤处,我哀怨看了眼已经跳到一旁帮自己理毛的阿忠,原先正要收拾器材的男人拋下手里的活,手扶微屈的膝盖担忧观看我的伤况。 他一出口就是道歉。「对不起,阿忠牠不喜欢人家摸牠肚子……伤口深不深?」 简智雨拿开卫生纸,「抓成这样,看起来有点严重,但应该回去口水舔个几天就自动会好了。」 「你以为我是蚯蚓吗。」我斜眼看不要脸的简智雨。 男人居然不留情面「噗」笑出声,撞见我凉凉的目光后,接着赶紧用手抵住嘴唇,三秒不敢开口。 我站起身来,自己捂住卫生纸,「……不过就跟她说的一样是小伤,没关係,更何况抓我的又不是你。」 男人听见我说的话后睁大双眼,露出点茫然的神色。他把下唇含进嘴里撕咬一会儿,再放开时已艷红一片。 「我们店里有急救箱,先进来擦点白药水吧。」他手指向身后一家灯光温暖的酒吧,「我平时没唱歌的时候就在里面工作,不用担心不好意思。」他看向简智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眉头微微蹙起,嘴巴张着。 「简智雨。」她说,脸朝向我,嘴角调皮扬起,「这个倒楣蛋是任培妍。」 我翻个白眼别过头去,正好对上男人的脸。不晓得是不是一天的疲惫使我產生错觉,当简智雨说出我的名字后,栖息在他脸庞并非客套的笑意,反倒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了然于心的笑法。 「果然,我没认错人。」他喃喃,随而盯住我的眼睛,语气略带退缩,「我是……孙絳文,和你同班。还记得我吗?」 没想到是国中同学,这也难怪他会一直看着我笑了。不过孙絳文这个名字……我还真没有印象,如果是同班的我多多少少会有点轮廓和讯息跑出来。我再度检视面前修长清秀的青年,除去鬍子和发型,我试图从五官瞧出点端倪。 最后未果。 我摇摇头,「我不太记得了……」 孙絳文不知所措,轻轻「啊」了一声。他看起来打击不小,又把下唇绞进嘴里狠狠咬着,看得我都替他担心等等他松口时嘴唇还在不在。 后来他总算再度开口,替我打圆场似的,「我还没有读国三就转学了,所以……不记得我也很正常。」他眼神转向简智雨,「总而言之你们先进来擦药吧,其他的慢点再说。」 我心里忐忑道谢,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记得关于孙絳文的事,我却有种就算不把他写进日记里,也能好好记住他的预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