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即使分神也绝不会对我失去戒心,不过祂对这方面的知性似乎有所不足,才会產生如此致命的破绽。 祂的肉体沿着切割线化为碎块滑落、四散,连脑袋也不例外,精疲力竭的我将这幅景象烙印在眼底,确认祂的消失后,这才终于放松。 精神再也掌控不了身体,我顿时失去连接全身的知觉。 虽说只是法则本体的冰山一角……不过没想到,能够取胜啊…… 眼中的景象骤然歪斜、模糊,「咦?」自喉咙发出不解的疑问,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不受控制的躯体倒了下去,冷热变得无法感知,即便如此我还是知道小寒他们已全都赶到我身边。 于是,我预见了……名为苍玄的存在之末路。 我知道那些伙伴们平安无事。 我也知道,这一切全都结束了。 漫长到令人抓狂的惨剧轮回,至此结束。 而我早在「祂」现身时,便对「这一刻」有所觉悟。 已听不见也看不见小寒他们的状况。 「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大结局啊……」 原来我也有保护大家的一天。在我的精神完全沉入虚无的海底以前,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与骄傲。 话说回来,被我给保护什么的……真是太好笑了,连我自己也想不到竟会有这么一天。没看到其他人被这件事情笑死还真是有点可惜,嗯嗯。 现实中很少有十全十美的结局,所以我对自己很满意啦。 有失必有得,如果让我与祂同归于尽,能够换取其他人的未来,那么我肯定不会有半句怨言吧。 我深信自己造就了不错的结局。 身为我女朋友的、身为我失职母亲的、身为我伙伴们的——大家。 请别佇足在,生命消逝的瞬间。 ? 死是种什么样的概念呢?怎么样算死?心脏停跳、呼吸停止就算死吗?又怎么样算活?心跳持续、循环维持就算活吗? 答案确实可能仅止于此,从普通的观点来看,心脏停跳、呼吸停止就是死;心跳持续、循环维持就算活——明明如此理所当然,我却渴求着除此之外的解释。例如「即使某人身死,灵魂却还是活在我们心底」的这种解释。 追求这些答案,我是想获得什么呢?对于已经结束的事件与生命,我还想从什么样的道理得到安慰呢?即便思考出自己能接受的一套想法,那也不啻是自我安慰、自我满足、自我欺骗。 因为无论我得到什么样的答案——逝去的死者都不会復生,现实层面亦不会有任何改变,最终只是白白浪费时间思索。 所以我接受了,生与死之间绝无可能重叠的事实,认清有人死去的真相。 好啦,鬼打墙的大道理stop囉。 为什么我会思考这些呢?简单一句话表示即为——「那傢伙」死了。 嗯?一定要我道破死者是谁吗?不是喔,错了错了,我指的不是梅雪也不是黑琴理绘,我才不会玩这么无聊的文字游戏。看样子身为第一人称描述的后继者,我还真不被信任啊。 嗯……什么第一人称的后继者?我好像想到了奇怪的事情,不管不管,总之啊,要我明讲也没什么不可以,我很乐意担任道破真相一职。如果不想看见残酷的事实,那就请把这段的「我」当成那个逝去的死者在发神经自言自语吧。 我所指的真相、我所指的死者就是—— 苍玄。 是的,苍玄死了哦。我再说一遍,苍玄已不幸身亡了。 看吧,假如我没有道破这点,隐形的观眾说不定就可以把我这段内心独白当成是苍玄的内心独白,然后硬是把我所指的死者解释成其他人。可惜当我揭开真实的面纱后,就是连那种幻想也一同消抹粉碎了。 所以说,有时候真相说不定还是不知道来得好嘛。 嗯?有人想知道我是谁吗……? 「阿玄?在想什么呀你!」 一道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是小寒,她不满地嘟起嘴,「好不容易才回来,干嘛牵着本小姐的手站着发呆呀?红绿灯都要变红了,是要不要过马路啦?」真是合理又正当的质问,害我一时找不到藉口搪塞。 「抱歉,不小心走神想到其他平行世界的事情了……走吧走吧。」我的答覆微妙地难懂,连我自己都觉得答得不妥当。 「唔嗯?」「走吧走吧!」小寒偏着头,而我则在她產生询问的衝动前先推着她走,转移她的注意力,因为解释起来实在很困难。 啊啊……没错,就是那样,在小寒开口叫我以前的那段独白,都是我自己假想的内容喔!有没有人被我骗到呢?没错,我就是死性不改的苍玄!等等,这好像不太值得炫耀。 唉,反正请别当真,简单来说那段独白就是——以上纯属虚构。 对啦,其实我才没死呢!我就是苍玄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