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阿莫才要发动杀人之弦,便听见濒死的黑琴理绘恶狠狠的放声一笑—— 「同情?怜悯?少自大了,你这个叛徒!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那女人伏地狂吼,不顾大量的暗红色血液自她的嘴中不断涌出,「咯嘻嘻嘻嘻嘻……苍玄呦!你一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你真以为你能就这样迎接好结局吗?」 那女人身下已被溃堤的血红覆盖,出血量几乎到达致死标准。维持生命的咒术看来是撑不久了。 「你还有什么反抗手段?如果有的话,就一口气使出来吧。」我没有嘲弄她的念头,仅是严肃地凝神以对。 那伤势连奇蹟也救不了,或者说若非她还在死命将我视为「必杀」的目标,恐怕早已断气。换句话说,要是没有那股必将杀死我的强烈执念,此刻她已是一具尸体了吧! 即使所有生物机能几乎停止、即使已走向不可逆的死亡,黑琴理绘却还是如钉子般佇立在那,全然依凭着执念驱使死亡的躯体活动。 那股足以短暂超越死亡的执念,所带来的最后一击非得全神警戒才行。 「苍玄,给我……消失啊啊啊啊——!」 她扬起惨不忍睹的那副容貌怒吼,双瞳中顿时闪现血色红光,她无视自己身体与精神所能承受的限度,强制提取了大量未知法则本身的—— ? ——然后。 我将双臂放下。 ——结束了。 胜负揭晓。 那女人,没能带走我的性命,也没能造成我们任何一人的死亡。 时间乃这个世界最上位、不可干涉的规则,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有形无形的万物都绝无可能超越时间之流。因此,即便是掩盖视界、足以将所有物质归于虚无的极光,依然没有超越时间的可能性。 这时,黑琴理绘的生死已是一眼便能判别。 当她使尽最后一击后,倒下的她便已成为尸体,那女人特有的存在感亦消失殆尽,无时无刻散发出的气质也不復存在。而她倒卧的身下,那滩超出致死量的血泊更再再强调她的殞落。 以一言蔽之,就是再无復活机会、魂魄彻底消散,无庸置疑的死亡。 「……嘿、嘿嘿嘿嘿……」我一放松后,便不由自主的坐倒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啊啊,真糟糕,太糟糕了,明明应该大大欢呼一番的,我竟然会词穷啊!」 最后、最强、最恶的敌人,终于被击溃。 成功改写残酷的剧本,接下来我们必会延续本来被剧本断绝的「从今以后」,并将之染上光辉的色彩。 不存在牺牲者的完美剧本,就此实现……! 仰望永驻白昼的孤岛苍天,身边是谁都没少的伙伴,我已是满足得什么感想都说不出了。 「阿玄!本小姐知道你很开心,不过也该走囉!」小寒向我伸出了手,我拉住小寒伸出的小手,「啊啊,走吧!然后,好好来正式庆祝一番。」带着微笑起身,与大家一同穿越密林、迈向出口。 连同母亲在内的七人,踏着轻快的步伐,一时半刻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吧!连一向鬼话连篇的母亲也住嘴了,儘管安静,却没有谁的表情是如方才那般紧绷,杀气也早已化为雀跃的氛围。 漫长的最终战役,以理想的形式拉下帘幕。 「——咚。」 忽然,曾经说着「太好了」一面跟在我们后方的梅雪,似乎是放松到摔倒了,传出一声撞到地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痛啊! 「真是的,你小心点哦,如果因为这样伤到脸有多可惜啊?」 我开着玩笑回头,不过后半句话我可是说真的喔!梅雪那样的女孩回归普通生活后,那张脸可吃香了,不能随便弄伤呢。 没有得到答覆。 ——因为失去半边躯干的死者,是无法开口的。 什么?唐突的寒颤爬上我的背脊。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为什么?这是什么? 一定是我不正常了吧。 否则,为什么梅雪会……突然少掉半边身体……凄惨地倒在后面呢…… 我牵着小寒的手倏地僵硬。脑袋顽固地想否定掉映入眼帘的画面。 但是自梅雪的半身内,流淌而出的腥红与脏器正是现实。 无情的血红色将我的所有意识转换为警戒。 随即,在我察觉到「那个」的剎那间—— 「死域独行!立刻把我以外的所有人带入死域避难!立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