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 「不想死就活下去啊。」说来简单,我自己都想笑了。不过,我还能笑的话那才是万幸,因为在这片虚无中,我办不到。 神啊,请再给我一次回到现实对影子比中指或吐口水的机会。真是的,神永远只能在我面临绝境的时候才会被我注意到啊。 「……想杀掉他。」杀掉影子,办得到吗?我对自己萌生的念头感到疑惑。 也罢,办得到就随意吧。 支撑着我的某种无形梁柱骤然倾斜—— 某种比我更强烈的意念,代替我朝「外头」爆发。 ——啊啊,话说回来,那个出血量还不到一大滩吧?只是胸前被浸湿而已,也就是说,我离死亡还有点距离才是,不会死吧……不对,那是在有处理伤势的前提下才不会死。 意识持续被囚禁。 嗯?我没有第二人格吧? 那么,方才窜出去的意志,究竟是什么? ? 「……」痛觉发作。 黑暗中。我闭着眼睛,如果不是一片黑暗,那我恐怕真的是去见上帝了。不过我的心中没有容许上帝存在的缝隙,所以就算死了,应该也是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啦。 没死成吗?我的意识回到了肉体上。 我感觉自己躺在潮湿的沙地上,无数斗大的冰冷雨滴唤醒了我的意识,也令我的伤口被雨打的不停发疼。 胸前有一道出血量吓人的刀口,接着是瞄准我心窝射来的黑色尖锥……虽然有随机应变的闪避,但还是打穿了我的左边肩膀,这发攻击鸡婆的加快了我那赔本的鲜血大放送。 说起来,为什么我没死呢? 答案就结果而言太过简单,所以显得更离奇。我的伤口上,莫名地缠绕着大量的咒力,不知何时成功阻止了血液的溃堤。 是谁的咒力?这才是重点,这不是别人的力量,而是我自己封住了自己的伤势。在昏迷中自动封住伤势?这未免太诡异了。我略显迷惑,但也或许是真的已经失血过多,导致想不出什么好的答案。 「哦,还活着啊?」影子的声音从雨声中传来。 雨声?原来如此,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吗……摊在工地上的我如是想。 「你怎么又没杀我?」难以动弹,我艰辛的用双手撑起上半身……等等,以咒术构成的白色长刀没有消失?我瞥见自己右手握着的白色长刀愣住了。 白色长刀上面有血。虽然正被雨水慢慢冲刷掉。 我的视线对上影子。 碰巧,影子的黑色外套也有好几道锐利的切口,并染着血。同样,正被雨水湮灭证据中。 在我有限的记忆内,靠自己实力时,我只有一掌伤到他才对啊? 「不,我本来是想解决你的,因为我以为你没有被看上的资格,」影子的银发被淋湿而贴在脸上,他面无表情的说:「但几分鐘前,我总算能体会你被看上的原因了。理解到那点后,我若是在此拚命杀死你,我会被责怪的。」被看上?啊啊,是指被幕后黑手看上啊,被责怪也是被幕后黑手责怪吧。这么强的傢伙还有所顾忌,真令我想不通。 「什么?」我吃力的站起,期间不做多想的拋出最广泛的疑问词。 撑起今晚使用率过高的躯体后,我看清楚了。影子身上流的血,是起于刀伤,无数道刀伤。 认真感受后,我发现我的刀刃残留着伤人的手感。 莫非我能在失去意识后,切换到全自动模式继续拚命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真的不妙了啊。 「你女朋友。」就在此时,他没头没尾的打岔道。 「啥?」是说小寒吗?听见这个词,我霎时清醒,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没等他解释,片刻间,我明白了。 ——比死亡更强烈数千万倍的恐惧与不安猛然袭来!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大雨夜。我感受到,爱丽丝与母亲的咒力从工地建筑物支架的另一边传来。 这不值得大惊小怪。母亲解除死域、回到现实继续与爱丽丝对峙,这点已构不成我激烈动摇的主因。 「连我也开始期待了呢。」 我没有把影子的这句话听入耳中的馀裕。 只因为发生了一件很单纯的事情。 察觉到目标与旧识的最强復仇者来了。 ——相隔这么远的距离,杀气与压迫感便已震慑着我的最终巔峰。 母亲,「死域独行」你发现了吗? ——半公里之外,最终巔峰的狂暴杀气,正由远至近的席捲而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过接着的这波,是吞噬一切的灾祸海啸。 -tobecontinued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