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点好奇,不过我并不是很在意,我的一切并没有因此產生任何值得关注的变化。 一个与我无关的人,以不影响我的方式消失。既然没对我造成任何的阻碍,那也就与我无关。 某个人出车祸死了、某个人跳楼死了、某个人自杀死了、某个人病死了、某个人被打死了、某个人老死了。所以呢? 我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为陌生人的死而惋惜,那是陌生人呢,与我们没有关係,毫无交集的陌生人过世,不正代表我们在社会上必须竞争的对象少了一个吗?不正代表世界上的资源因此多出一份吗?或许这样的想法令人作呕,却无法将之否定。 真心替陌生人的不幸感到痛心?这样的思维模式我能理解,却无法认同。算了,这种事情我也不需要去理解或认同,再说不管如何,会被旁人判定为有问题的,永远都是我。 其实,对与错、正确与否……我强制自己停止思考。 连自己也无法透过思考得到答案的问题,深入追究也只是浪费生命。 「嘛,是你把阿莫杀掉的吧?你这草菅人命的冷血动物,本小姐真想把口水涂满你整张脸呢。」身高矮上本人一个头的她在旁边,神色自若地开口,并与我共同步于这条由人类创造、也由人类肆意践踏的人行道上。 这个褐色长发的娇小女孩在右边绑了一个马尾,肤色非常白皙,身上穿的是一件顏色深沉的褐色大衣。这件大衣很长,甚至掩盖住她下襬的牛仔裤,厚度也不容小看,此外她还围着黑色的围巾,好像很怕冷。最大的特点是那令人难以忘却的毒舌,跟她吵架百分之百是最愚蠢的行为,平常她不会夸张到每句话都不堪入耳,但时不时的会在句子中出现骂人的词汇。 她是什么人?暱称是小寒,比我小两岁,与我没有血缘关係。要我深入解释,稍微有些麻烦,不过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是我的女朋友。要简单说明的话,她是我的同类。 寒风迎面吹来,我的脸颊感受到刺人的冰冷,我甚至要怀疑我的脸颊是不是冻伤了。周边的行道树整天都经歷寒风的洗礼吗?我不由得佩服起行道树那不屈的精神。 「不是我,我不会无聊到做这种事。就算想引出其他咒术师,我也不会採用这种做法。」我淡淡地回答,她则是无所谓地「哦」了声,因为这种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说回阿莫。阿莫人间蒸发了,而且不留一点消息。小寒之所以会以为我是犯人,单纯只因为我刚好有这种本事而已。 但我可没有强烈到非要让阿莫消失的理由。这件事,犯人不是我。 「……阿玄,你还是一样糟糕耶,看你的反应,你根本不在意那个朋友吧?」她用比起责难,更像讚扬的语气来批评我,「不过,也是因为你的『异质』,你才能成为咒术师嘛!」一点都没错,所以别再打击我麻痺的良心了。 冷风呼啸,我打了个哆嗦。 小寒所说的「异质」,多半是指我的性格。假设某人有意的陷害我半分,我就会想要加倍回击对方,也就是很容易產生復仇的慾望。我曾经做过很夸张的事情,当时也是因为我这个特质所致的,于是我因而唤得了咒力。 我的情绪总是在正面的部分很难有所起伏,因此我很难体会到兴奋或震怒这类极端的情绪,但我却容易產生復仇的念头,这就像是神在铸造我的灵魂时觉得睏了一般,于是祂就在精神不济的状况下,分配给我如此诡异的素质。还有顺便塞给我一个任谁都不会想要、维持正常生活难度极高的家世背景。我到底是哪边得罪了上天? 虽然我不信神,但假定有祂存在的话,那么还真多亏那偷懒的神,我的喜怒哀乐都像是被内心那负面的深渊吸光般,变得情绪起伏比别人来的薄弱许多。说好听点,是脑袋无时无刻都非常的冷静、理智;说难听点,是我这个人心里有病、不懂人情。其实我很能保持心情愉快的,只是外表看不太出来。 不过啊…… 「至少比你的性格好太多了。」我低喃着,小寒大概是没听见。 啊,忘记说了,不过从前面的对话,或多或少也能推测出吧?小寒是咒术师。 而且是我看过最危险、最难以捉摸的咒术师。 幸好「现在的她」不是我的敌人,而是类似搭档的存在。以前的我真是干得好。 咒术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