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目光如炬。「她是生是死都不该是你的责任。现在的你该做的是留在朝廷,并为皇上奔走效命。」 「我无意留在宫廷。」他一心只想找出晴,根本没有多馀的心思顾及皇上。 炼冷哼出声。「那可由不得你,你的身份已然确定,留在宫廷,守着新皇,永续国祚之安,更是你此生无法逃脱的宿命。」 「昔日之诺我会守,但该找的人我也不会放弃。」这是他的坚持。 炼瞇起冷光。「你!」 气氛徒地紧绷,朱佑樘赶紧出声道:「现在四哥回来的正好,咱们很多计划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心迷失了,留人何用。」炼冷哼,探手拿酒便喝。 「嘿,你这冷小子,喝老人家的酒做啥,真失敬哩。」苏武嚷着,大手一伸,将炼手中的酒抢了过来。 哪知炼没给老人家脸面,不客气的探手向苏武,苏武老脸涨红,不想输给徒弟的他,开始跟炼较劲起来。 在苏武门以武力较劲,无所谓让长之说,但下了苏武门,可就得礼让长辈。 然,炼像是要跟苏武桿上似的,硬是喝了他不少酒,就在老人家气唬唬,吹鬍子瞪眼时,一瓶香气袭人的美酒忽尔送上自己的鼻稍。 香酒诱人,自然吸引了苏武的全副注意,他笑咪咪地接过美酒啜了口,赞道:「还是初开这徒儿贴心,知老人家爱喝这香酒……」 话未尽,一张笑脸随即凑到他的眼前,像是讨赏道:「师父,你错了,不是四哥,是我是我,我送的啦!」 看那灿烂笑顏,苏武愣了半晌,随后便瞪着朱佑樘深思了起来。 他想不透。明明就是两兄弟,即便不是同一个娘所生,却同是皇室血脉,怎么性情差那么多? 一个温如清泉,一个热如炙阳,脑袋却都是同样的聪颖,心事也藏得让人猜不透。而眼前这张笑意盎然的脸,看起来最藏不住秘密,却将身份隐了十八载。 欸!当年收留他们,他就该先查清楚来龙去脉,才不至让情况变得这么乱七八糟,伤透他脑袋。 挥挥手,将眼前那张笑得太过灿烂的脑袋拨开,他转头望向身边不落坐,也不发一语的温顺小子。 「我说初开,你刚刚话说到一半就让炼这小子打断,现在趁这小子喝闷酒的时候,跟苏师父说一说,你和晴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说不知道晴是生是死,莫非她又闯祸了?」 竇初开瞥了眼炼,斟酌字眼道:「她遇上了祸事,之后便形踪成谜。」 「所以你以为她会到乌里山避祸?」是什么样的祸事让初开的神情如此凝重? 「初开以为如此,但……」他等了多日,却等不到她的人,就连託人代找,也没得来半点消息。 她的人,似乎彻底消失在这世间了。 这突然蹦出的想法,让竇初开的心蒙上了阴影,向来带笑的温和脸庞此时也变得黯然失色,这神情看在炼的眼底,脸色随之一沉,冷目透着诡光。 就在两人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耳边忽然传来细不可闻的声响,初开与炼同时抬眼,齐喊了声小心。 只见几粒不起眼的白米饭破空朝四人飞来,四人随即侧身闪过,险险闪过那迅如闪电的米粒,只见那米粒若刀,登登登地钉在后方柱子上。 苏武等人往白米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所有人仍自在吃食、笑谈,而这些人不外乎都是寻常百姓、商贩,不像是有功夫底子的。 再见那钉在柱上的米粒,他们不禁面面相覷,直觉这人功夫深不可侧,内力之深更是叫人不可等间视之。 忽地,朱佑樘叫出声。 「咦!四哥人不见了!」 炼起身往外疾走,朱佑樘自然也不闲着,也起身跟上,见状,苏武捞起酒,留下几锭闪亮亮银子也急急忙忙尾随而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