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人接下来目睹了艾尼亚随性开展的一节现场解剖课。 在削去皮肤而露出的那一块小窗口里,在旁人眼中都是一样的血肉模糊,红艳艳的一片,但艾尼亚就能分得清这是哪条肌肉,那又是哪块筋膜,和负责按着少年的粟楠会下属们讲解得条条是道。 看得想吐的大汉额头上布满冷汗,本来还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小姐模样的艾尼亚心存轻视,却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会做活体解剖的小恶魔。每割一刀在少年身上,大汉都觉得自己的手臂也要跟着一起抽搐一下。 简单的小刀在艾尼亚手中用出了手术刀的效果,锋利的刀尖在神经上来回剐蹭,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疼得少年浑身抽搐,两个壮汉都差点按不住。本来以为最多就是被打掉几颗牙,或者断条腿,却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地狱般的折磨,少年喊了一阵子后嗓子都劈了,只剩下每次刀子挑动肌肉时,条件反射带来的抽动。 “别乱动,否则多挑断了一根筋损失得可是你哟。” 兴头上来后,艾尼亚耐心极佳,没有因为少年的挣扎而动怒。但少年后槽牙都咬碎了,疼得太阳穴暴起,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哆嗦着气若游丝地想要说些什么。 “是老…鼠……” “什么?” 声音太过颤抖而微笑,艾尼亚只能听到含糊不清的几个字,正想凑近听清楚一点,一个带着笑的少年闯入了这个无人之地。 “这不是艾尼亚吗?哦呀,这么漂亮的裙子怎么还是弄脏了呢?” 艾尼亚的念量还不足以一直维持【圆】,满打满算能撑起来圆的范围直径不过两米,所以当费奥多尔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废弃的停车楼时,女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身体孱弱的斯拉夫人表面上一个人来到粟楠会的地盘是为了和粟楠会的干部达成一个共识,却意外地又看到了中午吃饭时遇到的小姑娘。话题的中心就莫名其妙地转成了亲切友好的问候。 “费奥多尔?” “再次见到艾尼亚小姐,真是幸运的一天。” 费奥多尔摘下头上戴的白色毡帽,朝艾尼亚行了个礼,艾尼亚条件反射地就想回礼,手举到一半才想起来正在一场刑讯活动中,白皙的手指上沾着血液,黏糊糊的。 “你是谁?”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酒红色的眼睛里流转着戏谑的光,“在下是「死屋之鼠」的使者,向粟楠会送上和平的橄榄枝。”说完看了一眼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少年,有些厌恶地微微皱起眉头,“顺便受人之托解决他愚蠢的手下。” “救……” 其实已经被折磨得神智不清的少年根本没有见过费奥多尔,只是用仅剩的本能向任意一个可能拯救他的人发出求救的信号。 “所以你就是那个敢在粟楠会的地盘上卖违禁药品的臭虫?” “不敢当,最多只是牵桥搭线了一下。”费奥多尔轻声笑了下,“包括这个蠢货也不是我的人,我才不会用这么不牢靠的孩子。” 自己其实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单薄少年站在一众魁梧大汉面前,竟丝毫不怯场,悠闲地朝着艾尼亚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你过来是干什么?” “想要拜托四木干部帮忙介绍一下粟楠会的话事人,顺便替我的委托人解决一下,”费奥多尔踢了一下在地上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少年,“这个私自兜售药丸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