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抹上消炎的药膏。直哉看着那一道深得差点把肠子漏出来,甚至都有可能已经漏出来了的伤口有些头晕。 “你不用去医院吗?” 甚尔听到这难得的关心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直哉一眼,哂笑一声。 “皮糙肉厚,不需要整那些没用的。” 这便是牺牲所有咒力换来的强大肉体,即便是差点拦腰截断的可怕伤口只要对接上就好像有无形的神秘力量会自发地牵拉住皮肉,然后快速地生长在一起,最后只留下一道白色的伤口,连增生的丑陋痕迹都没有。 只不过这样的白色痕迹在甚尔裸露的蜜色上身随处可见。 自从艾尼亚失踪后,急需一个发泄口的少年变得比之前更加激进,接了更多的活,受了更多的伤,迅速地向男人蜕变着。 而直哉也变得沉默寡言,院子里贴身服侍的婢女只留下了和艾尼亚关系好的葵,整个院子里听不到一句多余的话,和加茂贺吉的私宅有得一比。 “照片拿回来了吗?给我看看。” 确实模糊得很,偷拍的人只能在保镖的缝隙间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和一个即将转过侧脸来的动态。及腰的墨色卷曲长发在空中甩开,似乎下一秒偷拍的人就会被冰冷的视线钉在原地。 挺直的背,圆润的肩膀,不是艾尼亚又是谁?只靠一个糊到不行的鼻尖,直哉也觉得那是艾尼亚的鼻子,别的人都生不出这么挺翘。 可这生人勿近的气场又是那么陌生,艾尼亚应该是甜美的,像蜜糖一样粘稠的…… “这分明就是她!” “呵,我也这么觉得,据线报应该是加茂家的长老,你也知道他们家擅长侦察的秘术。提供情报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所以这两天我打算亲自去看看。” “简直不可饶恕,捡到了我们禅院家的人居然敢不送还回来,还敢据为己有!” “直哉,在找到艾尼亚前,我希望你先弄明白一件事情。她不是禅院家的人,更不是你的人,如果你依旧是这个态度的话,恐怕就算找回来了她也会第二次离开的。” 甚尔淡淡地说着,给自己的伤口紧紧裹上一层层纱布,艳红的颜色透过层层白纱洇出来,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你!” 直哉恨声,但又无奈地垂下高傲的头颅。是啊,艾尼亚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离开自己,不就是因为逼迫得太狠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消息,可千万不能再把人气走了。 和人吵架时放不下的自尊心已经在夜夜孤枕独眠中碾得粉碎。 艾尼亚还活着吗?她过得好不好?她那么娇气有没有被好好照顾着? 悔恨已经快要逼疯这个还不能独当一面的小小少年,面对甚尔的讥讽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拿着艾尼亚模糊背影的照片,甩着袖子离去。 呵,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就知道他的他的了,禅院就是一滩污浊不堪的臭泥潭,甚尔斜倚在床头,把玩着最近新收回来的咒具。背靠直哉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浑水摸鱼给自己添几把昂贵的咒具时,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形状怪异的匕首在手掌间跳来跳去,锋利的边缘倒映出甚尔冷绿色的眸子。 加茂……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艾尼亚正在没什么了不起的加茂家的地下密室里发呆。 之前对加茂贺吉的行程没有太过关注,但最近的一个月艾尼亚对老头子每一次出门的时间都留意着,再结合出行的交通情况,大概估算出了一个每次离家的时间范围。总之,一个大概触动警报后的安全时间应该是一个半小时左右。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