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今日我做东,请轿夫送你上山。” 宋岫冷冷拒绝,“不必。” “心诚则灵,陆某此行是为大靖所有保家卫国的将士,掺不得水份。” 似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尾音刚落,青年便掩唇,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说者无意,落在听者耳中却值得品味,一场“纨绔子弟欺负朝廷忠良”的闹剧发生在眼前,周遭香客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觉得以青年这“迎风咳血”的状态,陛下将对方接进宫医治,着实再正常不过,未必是为了纳妃。 完整捕捉众人神色变化的4404:……怎么说。 遇到它家宿主还敢自个儿往枪口上撞,算杨思文倒霉。 “诶,诶,”生怕青年一口气没换过来,直接晕死在地,杨思文一时慌了神,难得服软,“请客而已,我又没别的意思,你恼什么?” “侍卫呢?带水了没?丸药呢?还不快帮你家主子缓缓。” 腰间挂着水囊,霍野看都没看杨思文一眼,循着上次青年花厅呛酒的经验,轻缓且规律地在宋岫背后拍了拍。 等喉咙的痒意平复,青年脸颊已然泛红,摇摇头示意霍野莫再理会,宋岫抬脚向前,继续爬山。 抓准时机,一旁的小厮连忙拉住杨思文,“少爷,您忘了夫人交代的事?”再纠缠下去,自己一行人恐怕要被香客用目光撕碎。 母亲身体抱恙,所以他才被派来烧这劳什子破香,因得通往法华寺的石阶漫长陡峭,平日夫人小姐们来拜,多半会乘轿,杨思文娇生惯养,本没打算靠脚登山,但青年缓缓远去的背影,偏让他感到害臊: 读书比不过,习武亦差了一截,难道连爬个山,他也要输给变成病秧子的陆停云?! 挥手遣散凑过来的轿夫,杨思文随意丢了两块碎银,接着就在小厮错愕的注视下,撩起衣摆,大踏步地往上冲。 宋岫体虚气短,脚程慢,自然很快被追上,杨思文最开始还故意不远不近、只走在青年身前两步,得意洋洋地说些酸话,路程过半后,便耷拉着脑袋,撑住膝盖喘起粗气。 反观宋岫,慢是慢了些,却胜在稳定,因得体温低,乍瞧去,清清爽爽,竟好像连滴汗也没流一般。 高下立判。 杨思文烦得要命,又不甘心低头认输,咬牙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干脆破罐破摔,一屁股坐到地上摆烂。 同样登顶的宋岫则道:“大人。” 呼吸如常的霍野立刻会意,长臂一伸,拎鸡仔般拎着杨思文的衣领,轻松把人提了起来。 “陆停云,你,你什么意思!”双目圆睁,杨思文张牙舞爪挣扎两下,可惜声音和动作实在无力。 宋岫言简意赅,“会抽筋。” 剧烈运动后不能马上休息,否则血液淤积,循环难畅,头晕恶心都算是轻的,万一缺氧更麻烦。 ——按原主对杨思文的印象,山脚到山顶这一趟,的确称得上“剧烈”二字。 古刹幽幽,连带着人心也跟着静下来,听出青年是好意,双脚重新着地的杨思文勉强站直,含糊嘟囔了几个字,再抬头,却已不见对方的影子。 杨思文心底那点微弱的感动顿时消失殆尽: 亏他还想道谢。 这陆停云果真和以前一样讨厌。 另一边,约莫是景烨提早知会,宋岫刚进正殿,一个穿着僧袍的小沙弥便上前迎人,“陆施主,慧觉方丈已在禅房等候,请随我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