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叮嘱几句,便又匆忙赶回主院。 林温温也心疼爹爹,每日都会去看林二爷,但只坐片刻便会被冯氏挥走,“你这身子也刚好利索,没事儿还是不要往这边凑了。” 只这林二爷的病,一直不好,郎中查不出缘由,冯氏想请术士,林二爷又不肯,把冯氏急得直哭,林二爷没办法,只得趁夜深人静,才将冯氏叫到身前。 冯氏刚在床边坐下,林二爷倏地一下坐起身,一把将她手握住。 冯氏愣住,片刻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瞪大眼望着他,不敢出声。 林二爷凑她耳旁,低低道:“有人给御史台递了弹劾书。” 林二爷是从六品的侍御史,这原本是个得罪人的活,这几年硬是让他做成了闲职,主要是因为他没有任何想要朝上爬的心思,每次都只是将得到的资料整合上报,交给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去,任由他们去定夺,不论最终结果是好是坏,似乎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封赏轮不到他,报复也不会寻他。 林郁早前还总找他谈话,想要他再努力些,再上进些,他却拜手道:“我不如大哥,再往上我可就吃不消了。” 说白了,就是事儿多,我嫌烦,得罪人,我怕死。 这种性子注定成不了大事,却保得住平安。 冯氏早已习惯,这么多年来,若是有棘手的案子,林二爷总能提前知晓,不是崴脚,就是生病,养在家中不出门,可让他一避就是一个月,且还一直不肯与她说,冯氏是头一次见到。 冯氏顿时心慌起来,朝他做了个口型:弹劾谁? 林二爷压声道:“常宁公主与吏部尚书。” 对于常宁公主被弹劾,冯氏毫不意外,姚宰相去年便弹劾过她一次,皇上有心护着,再加上证据不足,最后不了了之。 只这次牵扯到吏部尚书,冯氏有些摸不清楚缘由,又问:“为何?” 内中详情林二爷不便解释太细,只小声道:“春闱。” 冯氏愣了片刻,随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御史台接到弹劾书后,通常不会立即交于圣上,而是要先在暗中进行核实,若所述为真,才会闹出响动。 这个核实的过程,根据弹劾之人的身份与事件而定,此次的事情,且还有得等。 几日后,春闱放榜,林府门前响起炮仗声。 这届春闱,进士三十人,林海与卢萧皆在其中,顾诚因没有参考,自然榜上无名,林郁觉得奇怪,差人去问顾诚因。 顾诚因只说那日染了病,高热不退,根本下不来榻。 林郁道声可惜,遂又鼓励,莫要懈怠,下届再考。 几大世家,除林卢两家,最出风头的还是宁家,宁家三郎高中探花,一时风头无两,凡他上街,便有女子朝他掷花,那说媒的婆子,都要将宁家门槛给踩烂了。 宁夫人一一推拒,她心中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只每次与宁轩说及此事,他那向来温润的眉眼,便会生出郁色。 宁轩是宁夫人最小的儿子,生他怀他时,皆受了不少罪,家中这几个孩子里,宁夫人最看重的便是他。 虽然五姓七望嫡支中最讲究族内通婚,可到底也要挑个能让儿子看上眼的,不然娶了冤家回来,受累的还是自家儿子。 “可是你不喜那林家二娘?” 这句话宁夫人其实已经问了数次,前几次宁轩还会认真与她说,说那林清清虽好,可他不喜欢她的性子。 宁夫人在顺着问,他会有意无意说些话往林温温身上靠拢,也不知宁夫人是听出来故意装糊涂,还是压根就没听出来,最后说得含含糊糊,这事儿又耽搁下来。 如今他年岁已到,又高中探花,亲事也该敲定。 今日宁夫人又一次问出口,宁轩索性说得更直白,“林家,可不止林二娘。” 宁夫人实在也不愿再装,用力将茶盏按在桌上,茶水四溅,“是在林家听课时,她勾上你的?” 宁轩蹙眉,“母亲妄言。” 宁夫人冷哼,“你的心性我最是了解,若不是她主动勾你,你瞧不上那样的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