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呀。 一瞬的情绪崩溃,雪蕊很快收敛好,低眉敛目请罪:“奴婢失礼。” 太医诊过脉后,写了新的药方,叮嘱何皎皎还需得静养几日。 老祖宗搬回宫里了,她老人家如今越发虔诚,一心青灯古佛,特地回来陪何皎皎几天。 翌日,嘉宁同温荣大公主结伴来探望她。 躺在床上吃吃喝喝过去三日,苏月霜到访,她送了何皎皎巴掌宽的一溜儿白绸布。 何皎皎两根手指拎起白布,杏眼微瞪,“月霜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 苏月霜没有好气,“这是你自己织的。” “春桑礼”过去了,今年何皎皎同样一无所获,这一溜儿白布且是苏月霜给她收的尾。 苏月霜她第一次操办宴会,诸多事都腾不出手,让丫鬟放下一大堆补品药材,坐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她临行前,放了句狠话,“何皎皎,你快点儿好起来,我的春日宴你要是不来,我可跟你没完。” 说白了,苏月霜找何皎皎给她撑场子的。 哪怕知晓,没人敢拂未来太子妃的面子,第一次嘛,苏月霜扭捏不安,生怕没几个人来。 待苏月霜走后,何皎皎将白布翻来覆去,实在害臊,嫌弃道:“这么点儿够做什么啊?” 真让苏月霜说对了,连双鞋垫子都缝不出来。 亏她之前踌躇满志的,想着怎么也能给老祖宗挣件衣裳出来。 雪蕊看何皎皎精神很不错了,笑着给她出主意,“可以先送到织染司,染个喜庆的颜色,绣些祥云鹤纹青松之类显吉利的,给老祖宗做个抹额?” 往年贵女们的织物,皆由织染司统一登记收纳,染色刺绣后再分府送成品布匹。 何皎皎手上这点儿,没必要夹在里边去丢丑。 找人问了老祖宗的尺寸,何皎皎在一个小宫婢头上比划了一下,发现居然还有剩。 雪蕊为难了:“再做个香囊不太够,做小一点儿?” 何皎皎思忖少许,没应要不要做香囊,自己拿剪刀按着雪蕊划的线剪开,“这边给老祖宗的,花色作石青五蝠,这边吗……染个玄色。” “单染个玄色?素面可不好做香囊,您要拿回来另外绣么?” 雪蕊笑着,明知故问,“送谁呢?” “不送,就染个素面。” 何皎皎背过身,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娇矜道:“我好不容易织的,拿回来好生收着。” 昨年凌昭跟她讨过“春桑礼”,得知她一根线都没捞着,狠狠嘲笑了她一通。 今年嘛,如果讨厌鬼再来要,何皎皎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雪蕊将布收好,使人送出去了。 后头一连的大晴天,至二月三十春分日。 何皎皎在南山寺后山下了车辇,天穹蔚蓝,万里无云,日头竟有些晒。 桃林一望无际,连绵成粉色云海,里面苏月霜早布置好了,搭了棚子遮阳,案几上白瓷插花,清酒碗盏上飘着桃花。 花香中掺着一股浓郁酒香,又香又甜,何皎皎嗅了数下,馋了,“怎么还摆了这么多酒啊?” 一棚子下,巴掌大的酒盅堆满了。 是年轻姑娘家们聚在一起游玩的宴会,一般不谈酒。 星子引路,带何皎皎去跟苏月霜同坐,她笑答道,“这是我家大将军专门为小姐酿得桃花醉,只我家府上常备着,小姐想着今日应情应景,便全搬出来了。” “不过虽然叫桃花醉,转给女儿家喝的,清甜可口,并不醉人,我家小姐趁大将军不在家,偷喝过五六盅都没醉。” 何皎皎听见苏月霜偷酒喝的糗事,乐了,“那我等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不过,苏大将军宠女儿在京中倒是出了名的。 何皎皎跟苏月霜坐了同一张案几,她闻了一路酒香,真有几分迫不及待,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碗。 “令仪,放下。” 她还没端起来呢,那边女子声音清丽喝道,“你多大,前些时日且病着呢,你喝什么酒?” 温荣大公主端坐首座,不赞同地盯着她,威严开口,“月霜,把她酒盏撤了。” 嘉宁她身边,捂着嘴偷笑,幸灾乐祸。 何皎皎悻悻把手缩回来,小声回了嘴,“十五了。” 按虚岁算,得十六了,怎么还管这管那的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