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手机一通电话解相思。 周青山近来也忙,具体忙什么她不清楚,从陆曼跟江津砚那里知道应该是关于他爸爸妈妈的事情,他不提,她也不会去问。 那头也热热闹闹的,在老宅里头,老爷子喊了好多朋友在家里下棋逗鸟,顺带让把已经结婚生子的子女也喊来,鞭策鞭策周青山。 周青山应付了一整天,疲惫揉一揉眉心,走到院里,指尖在花叶摩挲,折断。 聊了些日常,倪南忽然听见有人叫周青山的名字,没听见他应,那人还在叫。 “有人在叫你。” 周青山说知道,默几秒又说:“不想理。” 倪南找了个奶茶店坐下来,拿着牌号在指尖转,看一眼外头大雪,小声说:“京城今天突然下好大的雪,你那边呢?有没有下雪啊?” 自知不要多问,转了话题想放松一下他的心情。 雪的痕迹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下过雪,周青山指腹冰凉,说下了。 好像知道他的心情不愉,电话里头的小姑娘变着法子让他开心,周青山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其实已经消散很多不愉与疲惫。 他的倪倪不止读诗歌好听,讲故事的也好。 老爷子到了外头问他跟谁打电话,倪南也听见了,心跳特别快,这回是在老宅,他会怎么说?倪南手里的牌号响,声音有些刺耳,急忙跑过去拿奶茶。 也许是无意间触碰,电话挂断,也许有意挂断。 倪南不知道,拿着退回到主界面的手机发愣,有人撞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她下意识道歉,却听见那人惊讶语气。 “倪南?” 原来是陈柯,一伙人进了奶茶店,他挥了挥手让他们先走,自己停在倪南面前。 银装素裹厚积雪,一脚下去脚印深,倪南把红围巾又绕一圈,手里的热奶茶冷却,一口下去冰凉,身旁的聒噪被隔绝。 她始终不得知周青山的那句话。 就好像冥冥中注定错过。 周青山握着手机没有讲话,摇了摇头进屋,挂断电话的声音的敏感,他刚准备说的话又咽回去,让老爷子也快点进屋,外头冷。 老爷子心疼捡起自己的花儿叶子,就这么被他折断,回到屋里逮周青山就是一顿骂。 离开老宅那天,周青山跟老爷子去了一趟墓园,两个人站在新碑前,老爷子好似感慨:“终于是回来了啊。” 周青山蹲下来拂去照片的水汽。 “这件事落个圆满,你就不要再管了,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你晓得你爸你妈也就那么个愿望,从你还小的时候就跟别人说‘我不需要我的孩子成龙成凤,只要他开心幸福,以后找个喜欢的女孩结婚,平平安安就好’,莫要辜负他们。” 安静空旷,寒风吹,刺骨的冷,周青山的手指似乎如刀刃慢慢下滑。 “还没完,不能不管。” “你这孩子!”老爷子气了,“那天电话里的是你说要带回来的小姑娘吧。世间缘薄,遇到一个喜欢的不容易,你要把缘作没,日后有你悔的。” - 倪南忙完工作回家,路过摊子买了一袋糖炒栗子,热乎乎烫手,路上想吃一颗也没吃上,脚还踩进水坑。 到家把糖炒栗子放桌上,立马去洗澡。 出来时看见灯火透亮暖,客厅隐约还有音乐声,闻到熟悉味道,倪南鼻头一酸,毛巾揉搓头发,吹了半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