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侧过脸颊,白皙纤长的手指压在弦上,关节支起的形状都是那般漂亮,她手持弓弦,在弦上轻轻一剐蹭,一声悠扬明亮的琴声便自琴弦上倾泻开来,那般丝滑流畅,像月光,似绸缎。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看花的人儿骂…… 黑狼从未听过那么温柔婉转的曲调,就像指尖轻撵过蔷薇的花瓣,细腻柔软,是闲暇时分,卧在静影沉璧的湖畔,无限旷远恬静的天际薄烟。 那是独具中国特色的五声音阶曲调,女孩轻抬手腕,只需拉扯着弓弦,宫商角徵羽就似琉璃一般散落开来,顺滑地铺开满地锦缎,平和,又神秘。 神秘的东方力量! 黑狼一时被这乐声迷住了,更被女孩优雅灵动的模样迷住,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一双琥珀色的狼瞳灿芒熠熠。 沉佳仪拉完曲子,小心地收好亲,无意间瞥见它嘴角漏出的一长串口水,很是诧异地睇向它。 黑狼讪讪地舔了舔嘴角,很是傲娇地撇开了脸。 沉佳仪噗嗤一声笑道:“狼狼,回家不可以啃琴哦,这是木头,不能吃。” 黑狼冷嘁一声。 船很大,东西也很多,一人一狼一次是搬不完的。 沉佳仪走时,手里只拿着那把裹好箱子的小提琴。 黑狼还叼着漂亮的丝绸裙子,想让她把裙子也带上,想让她在家里也开开心心的。 沉佳仪便把裙子迭好,系在黑狼腰上,随即背着琴,怀里抱着一杆枪,很是熟练地跨坐在它背上。 黑狼:“……”敢情是给它自己挑的裙子? 这船是在船员登陆的第一天,就被它带着狼群毁坏过的,只不过后来生病,耽搁了几日才带她过来。 黑狼很有信心,只要有船在,沉佳仪就会喜欢出门,往后它每日都载着她过来搬东西,只要她开心就好。 · 沉佳仪回到木屋时,黑狼表示自己要去捉鱼,让她先跟灰狼呆在一起。 她明白了它的意思,只抬手捏了捏它毛茸茸的大耳朵,“你早点回来就好,别下海捉蚌壳啦,水很凉。” 黑狼蹭了蹭她手心,转身,飞快地跑远了。 不多时,送草药的灰狼回来了,它叼着原本的篮子,累得气喘吁吁,哈喇子流了满地。 沉佳仪接过篮子一看,发现里面装了一只母鸡。 真的救命!那些土着都是小白花吗?他们怎么敢相信一只狼?让狼送母鸡回来? 沉佳仪大受震撼,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土着送的?” 灰狼:“嗷呜。” 沉佳仪搞不懂它说是还是不是,又反问,“还是你自己抢人家的?” 灰狼这回委屈地嗷呜一声,撒气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好啦好啦好啦,”沉佳仪抬手去给它顺了顺毛,“是人家送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就是问问,不气不气。” 这个狼后虽然胆小体弱,但说话声音还是很温柔悦耳的,灰狼暂且原谅了她。 何况她小手软软,顺起毛来是真的好舒服好舒服,灰狼享受地眯起了眸子。 不过很快,其他的灰狼闻见肉味,立马流着口水凑了上来。 沉佳仪见状立马护住母鸡,威胁道:“不许动我坤哥,否则我要生气了!” 其实她这话软糯糯的,也没啥气势,但她好歹也算是狼群中的狼后,妥妥的高端狼士,灰狼们便也没忤逆她。 沉佳仪很开心地给母鸡做窝,用枯草给它编了个半球形,正专心致志时,突然听到屋外的狼哭鬼嚎。 她忙用鸡窝先扣住母鸡,三步并做两步前去查看,声音是从小仓库传来的,她推开门一瞧,一只灰狼正朝着另一只体型小些的凶狠低吼。 小些的该是小母狼,它绒毛微炸,弓着身子骂骂咧咧,丝毫不惧身前的公狼,甚至还是挑衅的那一方。 沉佳仪一开始只是温和劝架,可两只狼很快厮打在了一起,她凑过去想把这两只拉开,却不想齐刷刷被这两只白了一眼,而后灰色的身影飞快跑出屋外,再度缠打在了一起。 她追出去,便瞧见公狼追着母狼撕咬,几次都要来个泰山压顶把对方压死。 好救命! 她用脚拨了拨一旁低头玩雪的灰狼,“他们打起来了,你们不去劝一劝嘛?” 玩雪的灰狼闻言,很是无语地仰头望了她一眼。 沉佳仪:“?” 她还是不放心地瞧了那打架斗殴的一对儿,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沉佳仪干脆抽了跟棍子,很强势地搁在两狼中间,用棍子把叫嚣着欺负狼的小公狼远远的抵开了。 等黑狼吃完鱼回来时,沉佳仪正低头仔细地给小母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