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老板掩嘴偷笑起来。 江砚书瞧见老板的笑容,耳朵发热,拉着翁卯卯就出了铺子,而翁卯卯三步一回头,对那铃铛念念不忘:“可是我想要。” 江砚书边走边解释:“今日的银子用完了,下回定给你买。” 大步流星地走了好几十米江砚书才慢下来。 “好吧。”江砚书是个出钱施主,不给她买定是因为银子不一样了,翁卯卯收回心思,跟着江砚书一步快一步慢地回道院。 刚到山脚的时候天便黑下了,只有山顶处还有一丝橙蓝之光,翁卯卯抬头一看那望不到尽头的石阶,双脚一退再退,疲乏得瘫软下来,不愿意走了:“道长,我可以把这些台阶撞烂吗?” “你觉得呢?”走了大半天,江砚书晓得翁卯卯再无余力上石阶,他道,“我抱你上去吧。” 本意是让翁卯卯还了本形后抱着她上去,她还本形之后不特地变大的话,身形只比猫儿大一些,抱起来不费劲,可是一句话偷了懒没说清楚,翁卯卯不爱思考,自也会错了意思,一听江砚书要抱她,拍掌说句好耶,直接以人形扑进他的怀抱里了。 翁卯卯一点也不知羞涩,头靠在他的胸口处蹭来蹭去,多是用额头去蹭,而后眉眼弯弯笑着说:“还是斋公您最好了。” 高兴的时候翁卯卯就会管江砚书叫斋公,有些献殷勤的意思。 怀中忽然多了个人,江砚书不知颠倒,翁卯卯扑进来后他才发觉她今年长高了许多,之前垫起脚跟才恰到他的胸口处,如今已过他的肩头了。 想着想着,那双自由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几个呼吸过后,身子愈发火热,再抱下去就要动上可耻之心,江砚书强装镇定道:“我的意思是……你变成年兽,我抱你上去。” “啊……”翁卯卯逐字琢磨江砚书的话,想着是人形有些大,抱起来费力,也不好走路,所以才要抱着本形。 琢磨完没多想,翁卯卯摇身一变成了年兽。 江砚书的心思飘远了,他还在感受怀里残留的热气与香气。 热似晴光,香似兰花。 翁卯卯坐在江砚书的脚边等了许久,没等到他抱起自己,于是先用额头上的角戳戳他的小腿,又用牙儿用力地扯咬他的裤管:“道长!” “啊……好。”一声熟悉的道长传入耳内江砚书方才回了神,折腰抱起地上和团子似的年兽。 翁卯卯乖乖窝在江砚书的手臂上一动不动,她也不敢做声,万一待会说了什么话他不爱听,她就得自己上石阶了。 她并不想自己走。 走了二十来级石阶,江砚书眼皮微垂,打量着翁卯卯光溜溜的脖颈,心思一坏,笑道:“那刚买的项圈,不如就先带上。” “也行。”翁卯卯的态度温和,并不抗拒,让江砚书替自己带上。 白毛之下围路一圈艳红之色,在夜间里也格外醒目。 项圈带上了,江砚书又动了别了坏心思:“你自己下来走一段路,可好?” “可是我走不动。”翁卯卯转过头眼泪汪汪地打悲,“道长您也知道,卯卯的身体不好,而且现在天都黑了,又没有烛奴、灯笼之类的照明之物,我待会儿会走丢的。” “你现在有四条腿,四条腿走路省力气。”江砚书不管翁卯卯愿不愿意,腰一弯就把她放到地上,从包袱里翻出一条红绳扣在项圈上,便是弹额头边是细细言语,“不用怕走丢,你现在带着项圈,我牵着你走,哪怕你不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也能找到你。” 翁卯卯看看江砚书,又看看眼前一片漆黑的周遭,心里不大愿意,但江砚书好言好语哄骗了几句,纳闷一番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头轻轻一点就答应了:“那道长你可不要松了绳子。” “自然。”江砚书当着翁卯卯的面将手中的身子在手腕上绕了两圈,这般作恶犹觉不够,他得寸进尺了起来,把手中的几个包袱都挂在了她额头的角上。 不轻不重的包袱挂上来,要说不舒服倒没有,可翁卯卯并不喜欢自己的角上挂东西,她也怕角会断开,拨甩了两下头,欲把包袱甩落,含糊道:“不喜欢。” “你难道不知?”江砚书捧着翁卯卯的脑袋不让她拨甩,嘴巴油花花,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田间里的牛羊,它们的角上都会挂水壶是不是?这叫物尽其用。长了角又肯挂东西的动物啊,是最可人意了,人见人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