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转过身将季昭从他的办公桌上拖了出来, “季昭,你跟我们一起去现场,帮我把现场画下来,这样便于事后还原寻找证据。” 季昭好静不好动,要是没什么事,他能坐在办公桌后头画画一整天。不过相较于一个人坐着,他更喜欢待在赵向晚身边。听到赵向晚喊他,他顺从地站起身,将画夹子背在身上,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四人来到音乐学院,家属楼下聚了几个大妈,应该是保姆或者是家属,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聊着八卦。 “唉哟,这好好的教授楼出了人命案,搞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听说是费教授家里进了贼,拿刀把人砍伤了,屋里到处都是血,吓死个人。” “费家那大姑娘什么事都没有,你说蹊跷不蹊跷?” “嘻嘻,还不是因为人长得漂亮,招人喜欢,舍不得呗。” 赵向晚与何明玉对视一眼,同时想到费思琴那张漂亮的脸蛋。赵向晚当时的话语里略带嘲讽,说那三个歹徒对你可真是手下留情,她回了一句:从小到大,我都很有异性缘。学校里、学校外,不晓得有多少男生追我。 美丽而自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灾难。 出示警官证之后,刘良驹带着赵向晚四人越过警戒线,进入费教授的家。 血腥味散了一些,但依然能够嗅到。 季昭眉毛皱了皱,与赵向晚靠得近了一些。 【血腥味,难闻。】 赵向晚拉了拉他的胳膊:“这是凶案现场,你忍一忍。” 【哦,这里死了人。】 赵向晚点头:“是。” 【用粉笔画的人影是什么?】 赵向晚看一眼北面次卧敞开的门,靠近门口处用白粉笔画了个小小的人影,那是费思章被杀之后倒下的形状。她叹了一口气:“那是被害人倒在地上,依照轮廓画下的图像。” 季昭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察看。 赵向晚说:“柜子、抽屉你也打开看看,记下东西和位置,但是不要移动任何东西。” 这对季昭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先一步迈入北面次卧,目光细心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费思章的房间,是一个十三岁男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床上用品是黄色系,带小汽车图案,床底下摆着一双蓝色拖鞋,拖鞋上也有小汽车图案,书桌上摆着男孩子爱看的书籍和玩具。衣柜里的衣服不算多,但每一件都叠放或挂着,整洁有序。 赵向晚的第一观感:这是一个阳光、开朗、喜欢小汽车的男孩子。 床底下有一口塑料收纳箱,拖出来打开,里面大多数都是小汽车模型,但最底下却有一个穿红裙子的芭比娃娃,在一堆汽车模型中显得很突兀。赵向晚将这个娃娃拿起来,仔细端详。 应该是进口货,做工十分精致,肉色肌肤看上去像真人一样,黑色大波浪长发,身材妙曼,穿一袭无袖公主裙,层层叠叠的纱裙摆,像一朵美丽的喇叭花。 何明玉看着赵向晚手中的芭比娃娃,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哇哦,好漂亮的娃娃。我小时候在华侨商场见过,眼睛都移不开。不过我妈说这玩意太贵,咱们买不起。” 赵向晚说:“男孩子也会玩洋娃娃?” 何明玉随意说了句:“可能是费思琴小时候玩的吧?让弟弟帮她收着。” 赵向晚点了点头,将娃娃放回原处,再将收纳箱推回床底下。 再到主卧室查看,地面、墙面、床上都有血迹,浓重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赵向晚扫一眼零乱的床面,打开衣柜认真查看。 黄元德很细心,表述非常到位。打开柜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熨烫平整、按照颜色分类挂好的衣服。男式、女式分开,上衣、下装分开,内衣裤、袜子、领带等均分门别类叠好放在抽屉里,可以看出,费永柏、屈薇歌是非常认真的人。 如果只有女主人爱整洁,那衣柜绝不可能如此整齐,只有男、女主人都是自律型,才能够保持得这么好。 绘画要用到颜料、水,很难不沾污衣服和身上,赵向晚发现虽然屈薇歌是教国画的副教授,但家里并没有画室,家里纤尘不染,就连据说国画水平还不错的费思章,他的卧室里也没看到绘画的痕迹,看来屈薇歌另有画室。 客厅里琴架上摆放着两大一小三架手风琴,还有钢琴,琴架、节拍器等,可是除了墙上挂着几幅屈薇歌的国画作品之外,再看不到任何绘画的物件,这不得不让赵向晚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 她问何明玉:“不是说屈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