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解决的法子。 他用微微泛凉的手钻进被窝,准确地捉住虞枝的腕子,虞枝用全力甩开了,然后便带着被子往里面挪。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姜璟浅浅一笑,捻捻指腹,随后躺下,与虞枝而言,他如今无疑是洪水猛兽。 虞枝明显感觉到姜璟的气息,后背寒毛竖立。 房间内安静无比,气氛凝固。 虞枝听到姜璟轻浅的呼吸声。 突然,姜璟轻飘飘道:“我伤口疼。”声线昭示依稀的虚弱。 他伤势未好就马不停蹄来了洛阳,如今又策马回长安,一路奔波,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养伤,他的伤口不出意外裂开。 然虞枝只是冷漠无情地背对他,她幽怨地腹诽,反正死不了,疼得他得了。 虞枝感觉他动了动,警铃敲响,虞枝攥得手指泛白。 她启唇,声音沉闷地提醒他:“如果你还有良知在,就不要碰我。” 姜璟未用回应。 虞枝权当他默认了,稍微松一口气,但与姜璟睡在一起,她必须要时刻提防他,精神始终紧绷,压根就睡不着。 她僵硬地侧躺着。 没过多久,她闻到熟悉的安神香,不知不觉中阖上双目。 只是她睡得不安稳。 次日,虞枝衣裳未乱,完完整整,她竟生了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是她没发现她后颈处的肉没一块是毫无瑕疵的。 上面散落隐秘而惹眼的红色印子,犹若黏腻串连的吻痕。 . 接下来赶路的日子,姜璟担心虞枝无聊,会和主动找话题聊天,而虞枝对姜璟是冷言冷语,偶尔出言讥讽,没给过姜璟一个好脸色。 也恰在这时,虞枝来了月信,她也不用再担心每夜与姜璟共寝时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眼看离长安越来越近,虞枝心里的恐惧更甚,她没有旁的对策,遂用委婉的言辞苦口婆心地规劝姜璟,欲意让他回头是岸。 然开弓没有回头箭,姜璟也不会后悔自己所作所为,他还决定继续丧尽天良下去。 姜璟像是感受不到他与虞枝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时温柔抚摸她的头发,有时兴致上来,会回复虞枝,说他和虞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 简称天生一对。 见姜璟执迷不悟,油盐不进,虞枝郁结于心,有时候忍不住了,便泄愤似的低骂姜璟。 姜璟一笑置之,照单全收。 虞枝和姜璟旷日持久的较量没有硝烟。 后面几日,虞枝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多费口舌,姜璟和虞枝之间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而在虞枝平静的外表之下,厌烦胆怯的情绪在蔓延。 这日,到了最后一处驿站,过此驿站,明日便可回到长安了。 届时等待她的......虞枝对未来没有底气,或者说对自己没有底气。 她的家人俱不在长安,原本她的依仗是姜璟,可是姜璟表里不一,罔顾人伦,禽兽不如。 而今,虞枝俨然是孤立无援了。 驿站二楼房间内,屏风之后,姜璟正在沐浴,忽缓忽急的水声间或传来,像极了虞枝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虞枝捂着胸口,紧张地瞟了瞟,再环顾四周,打开窗户探查外头情况,没变。 这处驿站她以前来过几次,对此处布置比较熟悉。 半晌,虞枝回到桌子旁,方才敞开衣襟,从诃子内侧取出用油纸包好的蒙汗药。 蒙汗药是虞枝来洛阳后就一直带在身上。 如今看来当真是未雨绸缪了。 虞枝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蒙汗药全下在水壶中,再而摇晃,使蒙汗药充分融化。 等姜璟携着一身水汽过来时,虞枝正好把一杯茶水饮尽。 明日即可回长安,姜璟肉眼可见地高兴。 姜璟坐下,正欲开口,虞枝却无视他,皱着眉直接起身往床榻走。 入榻后,虞枝直接放下一层白纱。 这两日,虞枝皆是如此行径,没有和姜璟说过一句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