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玺说得对,是时候从溺水般的感觉中清醒过来的。进宝不会愿意看到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她要打起精神查明真相,也要好好地生活和战斗下去,做回进宝的英姿飒爽的姐姐。等一天有勇气回头望去,可以对着藏在记忆深处的进宝说:姐姐没有让你失望呢! 她抬起头来,泪意滤去,眼中有了一些光彩,道:“谢谢你,白玺。” 白玺释然一笑。月华初上,在年轻公子脸侧涂上银霜般的光泽,笑容干净,眼神清澈,仿佛随着刚刚的一番深淡,他也同时放下了重担,恢复了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华。 他抬头看到一弯薄月,惊道:“哟,都这时辰了,我们快回去吧。” 九蘅微笑道:“你先走,有人找我来了。”下巴往旁侧微微示意。白玺这才注意到远处树荫下的白袍身影。 第165章 白玺公子失踪了 白玺说:“我在无光塔里整理的那些怪东西里,有的没有标识、来历不明,樊兄见多识广,能趁哪天有空时过去鉴别一下吗?” 樊池点了点头:“嗯。” 白玺顿时开心起来,先行告退了,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御厨房还有什么菜,给奔波一天的樊池和银山做个夜宵。话说,这个神族人只喜欢吃甜,掌勺的要颇费心思呢…… 樊池看向灵宠,习惯地张手想将她拢在怀中暖一暖,她却先一步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脸深埋进胸口。他愣了一下,手才轻轻落在她的发上。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传来。 “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只顾得自己难过。其实你一样难过,要为查案的事奔波,还要担心我。”她喃喃说着。其实他眼中掩不住的痛苦、时不时的失神,她都是看到了的。只是自己没有力气去安慰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视而不见。 他微微动容,她后脑勺的头发茸茸的,温暖透入掌心。 她说:“从现在起我要试着好起来了,变回进宝原来的九蘅姐姐的样子。你也要好起来,阿步和银山,都要好起来。” “恩。”他以温柔的鼻音答应着,将她紧密地拥在怀里。 无论发生什么,一起面对才是对的。 自这一刻起,他们才算真正重新打起了精神。如果行凶者与乌泽有关系,乌泽也不是虚无缥缈之物,它必有宿主,以某个面目出现。直觉地感到凶手离得并不远,却始终抓不到蛛丝马迹。越是如此,越发的不甘心。 离开时,目光瞥过无光塔,九蘅忽然记起了什么,摸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冥河扇,对樊池道:“两千魂军还被困在这扇子里呢。我已拜托白玺留心些,看无光塔里能不能找到运用此扇的巫咒。” 樊池一怔:“你不知道开启扇子的咒语吗?” 她茫然道:“我不知道啊。否则当初怎么会被奕远以魂军要挟?” “狩猎场里与青蚨的最终一战,不是你把魂军放出来而取胜的吗?” 她越发惊讶,答道:“不是我,我自被奕远挟持后就昏着呢,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杀尽青蚨的是魂军吗?我还以为是你呢。” 樊池的眉心蹙了起来:“我一人之力岂能杀得过那么多青蚨?我赶到现场时,青蚨已被灭尽,奕远也变成了奕展。如果不是你,还有谁能驭使魂军?” 她一头雾水。醒来后就面对着失去进宝的消息,一直精神恍惚,没有提起过被奕远挟持后的经历。对她来说,那个过程就是一直昏迷着,没什么好说的。而樊池事先认定了是她中途醒来,唤出魂军杀绝青蚨,也没有再提。以至于直到今天才对证出问题。 她低头思索半晌,道:“魂军对战青蚨,不需要驭使,因为它们是有意识的,知道青蚨是恶妖,相遇自会厮杀。所以只需要将魂军从扇子里放出来、战后收回即可。”她一边说着一边展开了扇子。借着淡淡月色,可以看清扇中的冥河畔仍“绘着”列队的魂军。目光扫过时,眉心微微一蹙。又看到了那个混在队伍中的蒙面黑衣人。奕远说过这是个凶残杀手的残念,虽只露出一对眼睛,仍透着阴鸷狠戾,与魂军的气势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虽然只是个画中人,看到却觉得心中莫名一滞,很不舒服,赶紧合上了扇子。道:“魂军不是我放出来的,当时在现场的还有一个人有可能做到。” 樊池一怔:“在现场的?奕远吗?他为何要自取灭亡?” “不会是奕远。或许……是奕展。他做为命灯被奕远随时带在身边,唯有他能把开启冥河扇的咒术学了去。” 樊怔眼中闪着疑惑:“可是,奕展是在青蚨灭尽、奕远死去之后才有了人形,能发言语的啊。” 九蘅道:“这个事态发展的顺序是奕展告诉你的,并非你亲眼所见啊。” 樊池思忖着道:“你说的有道理,有必要找他探问一下。”心中忽然压上阴翳。自奕展替奕远站上皇帝之位,颇有明君之风,作为佑护神,暗暗为雷夏终于得到一个好皇帝而欣慰。可是这其中若有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