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拴那么远?” “它在这里妖物不敢来啊。” 他顿时面露狐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露出她鼓鼓的腰腹。不由惊呆了:“你这是……” “嘘……”她急忙示意他小声,“我装成孕妇,引那妖物来……” 樊池果断伸手进她的衣中,将伪装成孕妇肚子的一团衣物薅了出来,怒道:“谁准你把自己当诱饵的!” 她看他真生气了,缩了一下脖子,哼唧道:“怕什么,它来了不是还有你吗?我们正好把它捉住……” “不许再这样!” “好。”她见势不好,麻溜地顺毛服从。 他没好气地把窗户关上:“上床睡觉!” “我头发还没干呢。”她抗议道。 “我帮你擦。”他拉了她到床沿坐下,手中拿了一块手巾,裹着她的湿发细细地揉。 她舒适地闭上眼睛,随口聊道:“卢县令说那妖物不是提灯鬼,是什么呢?” “反正不是鱼祖。鱼祖喜水,应该不会来这种缺少水脉的地方。” “唔……只要是恶妖……我们就取了它的妖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混。他的手指隔了手巾揉得头皮甚是舒适,精神放松下来,身体也放松了,连日来的疲倦涌上头,眼睛睁不动,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低头看她一眼,嘴角蓄起温暖的笑,扶着她躺在枕上,盖上薄被。自己也轻手轻脚上了床,低头看着睡着的少女良久。低声自语道:“怨不得上界禁养凡人做灵宠,原来是会……上瘾的啊……” 倒头躺下,在自己那一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然哼了一声:“我在家时不也时常抱着白虎睡觉?怕什么!” 朝她那边凑过去。 隔着被子,手小心翼翼搭到她身上,合上眼睛。 啊。更睡不着了呢。都深秋时节了为何天气还这么热! 他烦燥地起床,没好气地把窗户推开。 突然的,有一声惨叫远远传来,铮铮剑鸣声传入耳中!他神色一凛。无意剑有动静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九蘅,不打算惊扰她。轻轻跃出窗口,关好窗后退两步,在空气中抚了一下手,门窗外弹起一层发着光晕的透明护罩。 这才朝着剑鸣处奔去。 有异动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无意剑插入地上的位置。短短路程他心中已然浮起迷惑:若是有人或妖从外面闯入,应触动县衙边缘的防护,怎么会直接撼动剑身? 待跑到剑前时,只见无意剑还是竖在原地,地是鲜血横流,一个衙役模样的男子……不,是两截断掉的人身倒落剑侧。 这个从左肩到右腰斜斜断裂,两截尸身断口异常整齐。 这时一阵脚步声,卢县令披着外衣,被人搀扶着匆匆走来,远远地就说:“刚刚是有人喊叫吧?出什么事了?” 待走近一些,看清现场惨状,卢县令吓得险些背过气去,问樊池:“樊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樊池说:“我也是刚过来。” 卢县令仔细查看了现场,捋须道:“以我多年断案经验,这应是偷盗未遂,反累性命。这人衙役必是见宝剑插在这里无人看管,起了贪念,想偷了去,被宝剑神通所斩。” 樊池看一眼地上残尸,道:“既如此危险,我还是把剑收了吧。”手朝无意剑一伸,没入土中的半截剑身“嚓”地自动拔出,飞进他的手中。 卢县令拱手道:“是在下管教无方,手下人做出这等没出息的事,实在惭愧。在下警告过他们神器不可触碰,偏偏人心贪婪,铤而走险。” 樊池忽然微微扬了扬头,嗅了嗅抚过鼻翼的风。夜风中忽然带来某种花香,浓郁得似要将人托起。与地上散发的血腥气混合着,更熏得人一阵困倦。樊池问:“是院里有什么花盛开吗?” 卢县令摇头:“这个季节没有什么晚上开的花啊……哎……头为什么忽然这么晕……”说话间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而身边扶着他的那个侍从居然也跟着倒下了。 樊池神色一变:“不好。”提着剑离地飞起,踩着风赶回住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