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城中可有官兵?” 唐东道:“瑜州城没有驻军。不过,隔了一道街便是知府衙门,应是有不少衙役捕快。” 樊池点点头:“我们稍事歇息,与官府的人接头,一起斩杀鲛尸,救助百姓。” 唐东感动不已:“大侠古道热肠,小人佩服!” 樊池说:“这也是我应尽的职责,做为神仙……” “您再吃块蜜饯!”九蘅飞快地塞了一块杏子蜜饯进他的口中,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她与樊池一路走来,已将他当成朋友,可惜这人喜欢信口胡吹,她可不愿唐东将他视作轻狂之徒,下意识地维护他形象。 唐东再度默默啃馒头,内心咆哮:这二人相处得如此甜甜蜜蜜,姑父就算是有病,大小姐坚持要嫁我一个家仆也阻止不了…… 樊池将酸甜可口的杏子蜜饯吃下,又道:“吃好了我们一起出去。” 唐东忽地抬头,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两个男人去就好,让大小姐留在这里吧,这里相对安全。” 九蘅刚要说她也要去杀鲛尸,却听樊池语气不容反驳地说:“不行,我必须将她带在身边才能心安。我会护她周全的,你放心。” 唐东原本是在说个正经严肃的建议,竟劈头又被一波含糖量极高的甜言蜜语砸中,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对着馒头又来了一番内心戏:看来应该准备大小姐的婚期了……方家已经这样了喜事可什么办……嫁妆怎么办…… 三人休整好了,时辰已是傍晚时分。瑜州城上阴云压顶,雨意蓄而不落,一派沉闷压抑的气氛。三个人各执武器,出了方府,直奔知府衙门而去,沿途遇到的鲛尸一律腰斩。很快到了衙门门口,漆黑厚重的大门紧闭,昔日威风凛凛的两只石狮子上溅着斑斑血渍,此时只透着阴森可怖。门槛处趴着的两名守卫的尸身,已被撕咬得不成形。从门上划的一道道血渍指痕看,这两名守卫应是在门外受到袭击,想要推开门逃进去躲藏,里面的人却闩上了门。那一道道抓挠的指痕,透着恐惧和绝望。 樊池对两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九蘅说:“你要小心。” 樊池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我警告你,不要乱跑。” 唐东默默别过脸去。 樊池脚步微移,二人只觉眼前一花,看到樊池已轻飘飘飞进墙里去。唐东第一次看到樊池施展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大小姐,你看到了吗?那是……那是……” “轻功嘛。”九蘅已是见怪不怪。 “可是……他飞腾的样子如此轻盈,世上竟会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吗?” 九蘅不以为然道:“我以前在藏书阁中看过许多小说话本,里面的侠士多的是这样飞来飞去的,很稀奇吗?” “大小姐!很稀奇啊!那些小说中写的都是夸大之辞。可是料不到这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神乎其神的轻功!”樊池是练武之人,知晓“轻功”只是苦练来的翻屋上墙的身手敏捷,可是这位大侠竟不怎么借力腾挪,就攸忽间越过这衙门的高墙,简直不可思议! 过了不久,忽见官府内冒出滚滚黑烟!失火了!九蘅与唐东担心樊池有事,急忙去拍门。不远处衣袂轻响,却见樊池就又从墙头飞出来了。二人迎上去问:“里面怎么起火了?” “我放的。”樊池拍拍手上粘染的灰尘。 二人无语。 樊池接着道:“里面一个活人也没有了。知府衙门也如你们方府一样,引了雪山之水入府,水中密布鱼妇,知府和衙役要么变了鲛尸,要么被鲛尸杀死了。那些衙役生前身强力壮,化成的鲛尸也格外凶猛,若是一只只斩杀非累死不可。鲛尸畏干旱,惧高温,我从库房中找了火油,干脆就点了一把火,应该能够尽数烧死。” 唐东叹一口气:“瑜州城中,引雪山之水进府的,唯有知府衙门和第一富商方家,原是财大势大的象征,却不料均招来了灭门之祸。” 樊池道:“官府指望不上了。我们便挨家挨户搜索,将幸存者中的妇孺老人领到安全的地方,把青壮年集中起来,鼓舞他们一起消灭鲛尸。城里地势最高的是什么地方?” 唐东想了一想,道:“听月寺地势最高,近处没有河道。寺中房屋不少,还有座七层的拂月楼,塔中甚是宽敞,也能睡一些人。就在那边。”他抬手指向西边,远远可以望见一座高塔。 樊池点点头:“先将难民引到那里去吧。不过,你。”他拉着九蘅的手往面前一带,“不准单独行动,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我。” 明晃晃站在那里却被排除在外的唐东,委屈地别开了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