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反正你也没打算去当老师,你怕什么。” 杜晨哲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首《半棵树》哪里是他写的!当时随口哄哄胡一芹,把现代诗人牛汉的这首诗拿来送给她,哪知道她别的记不住,偏偏记了这一首。 丢脸,丢大发了! 李敏丽是语文老师,也是文学爱好者,牛汉的这首诗那么有名,她肯定读过。自己在考卷上剽窃名人的诗歌作品,还生搬硬套往《家乡》上靠,太丢脸了。 胡一芹小心翼翼地看着杜晨哲的脸色,再一次问:“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杜晨哲摆了摆手,长叹一声:“算了,你不要管这个,安心准备试讲吧。考试这一关我已经尽力帮你,后面的路就得靠你自己。” 胡一芹重重点头:“试讲我不怕,我已经借了一本三年级的课本,就教小朋友认字、读书、写字嘛,没问题。”她向来口才好,态度和蔼可亲,试讲她是真不怕。 杜晨哲冷着脸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顺利当上小学老师,请你以后不要再拿往事来威胁我。” 胡一芹内心一阵剧痛,她死死咬住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我,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央求你帮忙,我的心里从来都是只有你呀……” 杜晨哲低着看向胡一芹。 长年在农田劳作的胡一芹皮肤晒得黑黑的,穿着件格子短袖衬衫、阔脚黑布裤、红色塑料凉鞋——和村姑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姑娘,虽然把她最珍贵的东西奉送给了他,但他却半点也没有感激。他是个浪漫主义者,也是个实用主义者,非常矛盾的结合体。 杜晨哲有文采,为人浪漫,能将脑海中的画面转为美丽的诗句、感染读者。他喜欢一切美的东西,陶南风的精致漂亮、叶勤的娇憨可爱、夕阳、落霞、田野麦浪…… 但同时杜晨哲又是功利的。他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当上了知青点的书记,寻找一切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 胡一芹长得普通,家中无权无势,除了一颗爱他的心,还有什么? 杜晨哲无情地眯起双眼,眸子里透着冰冷的光:“可是我的心里没有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强迫你,也没有说过我需要你、我爱你,是不是?” 胡一芹肩膀向下一垮,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是啊,剃头担子一头热,一切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如果你再纠缠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把我们纯洁的友谊玷污。” 杜晨哲的话语里透着寒意,听得胡一芹的一颗心似泡在冷水里,整个都凉透了。 胡一芹苦笑一声:“好,我知道的。我不会再打扰你,祝你爱情甜蜜、生活美满。”说罢,她缓慢转身,安静离开。 农场小学的办公室里,李敏丽正在批改试卷。 说是说公平竞争,绝不为萧爱云开后门,但李敏丽还是先把她的试卷抽出来批改。改完之后计算了一下分数,在右上角用红笔写了个大大的90。 “嗯,90分,很高了,应该能够进前五。”李敏丽自言自语。毕竟只有前五名才能进入第二个环节:面试和试讲。 后面改出来几份,都不太高。倒是杜晨哲的试卷让李敏丽大跌眼镜,她一边改一边吐槽。 “农场诗人?真是胡吹大气!这剽窃过来的诗歌还好意思写在卷子上,也不知道他那诗人的称号是谁封的!还在杂志上发表过诗歌呢,就这水平?不会也是抄袭的?” 在一边批改数学试卷的赵英杰老师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老师别生气,有时候见面不如闻名。杜晨哲估计也就能写几句歪诗,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他这样的人就算进了小学,估计也难得安心教书吧,淘汰了也好。” 等到李敏丽改完所有试卷,美滋滋地在胡一芹的试卷上标了个92。 等到进入复试的小学老师名单公示出来,叶勤在上面没有看到杜晨哲,却看到胡一芹的名字,顿时就炸了。 “杜晨哲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你连复试都没有进?开什么玩笑!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文学造诣高?这就是你的文学水平?十六个人,你连前五名都没有进,你太让我失望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看见过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