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杀人手法的精妙之处,云曦根据尸首的五脏情况推论了此人昨日临死前的轨迹。 “凶犯前一日吃了颇为丰盛的晚膳、但滴酒未沾。”云曦想了想,说道:“根据死者肠胃内克化食物的进展……当时彻夜在一处未动。” “为何?”冉杓问道。 “哎呀冉大人!人走动的时候食物克化得快、坐着不动就克化的慢。”青果无奈地解释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冉杓讪笑一声:“原是这个意思,我迟钝了。” 陆青帆看向云曦,示意她继续讲。 “根据死者身上的勒痕淤青痕迹,凶犯当是在案发前的两个时辰、也是我们所言的最容易犯困的时辰里来到了书阁,将死者捆绑起来,一直等到日幕降临、牛大人前来,发生凶案。” “你的意思是,凶犯算准了时辰、计划好了一切,等着牛敬源自投罗网。”陆青帆抿唇道:“那此人得知晓昨夜祖陵会返回翰林院值夜当差,也知晓第二天必然是牛敬源率先前往书阁。” “大人,您就差说嫌犯是‘翰林院’中人了。”任丹青撇撇嘴道。 陆青帆薄唇微抿、淡笑稍纵即逝,“此案确是翰林院中人嫌疑最大。” 尸体上的线索交代得差不多,云曦还想再去探看一番案发地,有的放矢、寻找更多破案线索。 陆青帆点头同意,令冉杓前去调查牛敬源和祖陵的身家背景;任丹青需得往大理寺走一趟,看看任远的消息。 至于他么,准备好生讯问一番惊魂未定的“凶犯”牛敬源。 众人分头开始行动。 回翰林院的路上,青果小声感慨道:“小姐,咱们那两个案子都没破、新案子又来了,两天的功夫哪里够办三桩案子的嘛?” “不够也得办。”云曦眼底的忧虑浮上,低声说道:“我们只能尽力为之。” 三司的人马都被调派差遣着,那么多人调查三桩案件,总好过当初刑部六七个人来回使唤。 “如今咱们形势也不算完全被动,凶犯接连出手必定有其原因。”云曦抿唇道:“咱们肯定能找到。” “哎!”青果揉了揉眼睛,一脸蓄势待发:“那奴婢待会儿可得好生找找!” 翰林院案发地的书阁由阿闪看顾着。 他头一次当差役、诸事没甚经验,樊志便让他在此处看守案发地,只要不许旁人靠近便是。 封禁书阁库的时候陆青帆行止振聋发聩、令无数翰林汗颜,后来压根无人擅闯。 这可把阿闪给无聊坏了。 他百无聊赖地在门边来回溜达,后面索性蹲在凶案的门边盯着地上的血迹发呆,嘴里还小声喃喃道:“当差役也太无聊了,还不如当杀手有意思呢。” 云曦主仆走近后,正巧听到了阿闪的低喃。 “天天打打杀杀才没意思呢。”青果扬声反驳道:“伸张正义是多好玩的事儿啊!” 阿闪被青果吓了一跳,见着是云曦主仆这才松口气:“吓死我了,还当是陆大人回来查岗。” “大人在忙,”云曦莞尔:“派我们来查你的岗。” “哎,那姑娘可万不能打小报告啊!”阿闪信以为真,追上走进案发地的两位姑娘,口中不住告饶求情。 进了屋内,云曦和青果便各自探寻案发地的线索。 没有脚套子的阿闪被云曦拦在门边,他望着蜿蜒在脚边各处的血迹、压根不敢乱踩,只得一双眼跟着云曦二人的声音来回转悠。 “哎,云姑娘你走得早,不知早晨咱们大人的威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