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哪个才是真的盾二。 围堵无极楼无果的时候,陆青帆跟都指挥副使说了几句话,一是请他杀个回马枪来围堵盯梢;二是一旦他追出去,副使务必留在原地让人看住无极楼,以防凶犯搞分身逃遁。 这两样全让陆青帆料中了。 都指挥使副使拔刀的时候心中就暗叹,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坐上三品大员的,确实有两把刷子! 且说陆青帆和冷海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眼看着就要追赶上前方的男子时,那男子仿佛会遁地术一般,竟然径直钻入地下不见了。 陆青帆墨眸一敛、长剑出鞘,即刻斩向前方。 地里的人受不住那股强势的剑气,猛地从地下钻出来,另外一边,还有一截儿正在往前挪动的土堆。 “冷海!”陆青帆低喝一声,立即掉头去追另外一人,冷海则三两下就用暗器射向那从地底钻出来的“老鼠”。 二人过了数招,又向另外一个方向奔去。 此刻陆青帆已然顾不得冷海那边的战况,专心对付眼前遁地术更加厉害的人。 他的眼底皆是冷然,冲向前方就继续挥剑。 那人却猛地从土里钻出来,企图用灰土弄脏陆青帆的眼睛。 这种下三路的招式陆青帆早就有所防备,内劲格挡开来之后便再次追上。 他没再给那地鼠一样的人任何逃走的机会,只内劲一拨、将整片土地骤然掀起,生生把人逼得现了形儿。 一旦身形暴露,对方也没继续逃离的意思、回身便是一剑,跟陆青帆的长剑“锵”地猛烈撞击在一处。 二人都被对方的内劲震慑得后退了一段距离,只是陆青帆平移出去、而对面那人则用内劲扎根再没继续被推开。 “盾二。”这熟悉的路数和内劲,不需露脸,陆青帆就已经猜到了眼前人便是正主儿。 他运气不错。 盾二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陆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蓄谋杀人、剑意栽赃,本官若今日不拿下你,如何对得起你剑下的亡魂?” 陆青帆手中长剑一紧,便继续出招。 “他们手染鲜血,又有什么无辜?”盾二扬手便挡,口中冷声道:“我只是替天行道。” “替哪里的天?行谁得道?” 陆青帆每次捉拿凶犯,听到他们的狂悖之言便觉得可笑:“若天下人皆如尔等所为,还要国法刑律何用?!” 盾二额角的青筋骤现:“国法刑律,保得是皇亲国戚、高官厚禄,哪里管普通百姓的死活?” “你所杀之人,既是官、也是普通百姓。” 陆青帆长剑如虹猛然劈下、颇有开天辟地之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的私恨从不是屠杀旁人的借口。就算是吕响也曾有过悔恨之心,罪不至死。” 不提吕响还好、一提及吕响,盾二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握紧手中剑,冷声道:“手底下见真章吧!” 高手过招、罡风四起,饶是提溜着凶犯还未曾接近的冷海,已然在暗夜之中感受到了自家大人那方的异动。 “乖乖,这架势挺吓人哪。”冷海喃喃道。 盾二和陆青帆的长剑蓦然相触,又蓦然分开,迅速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盾二还从未跟陆青帆这般高手对决过,此刻几乎用尽全力、招招欲毙其命。 然陆青帆也不是好惹的:由守转攻、逐步蚕食盾二内劲为己用,那股透彻着绝对强者的冷冽力量,凌厉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短短片刻的功夫,盾二就已然出现颓势,陆青帆长剑直指、对准了盾二的眉心。 “我输了。”盾二突然舒展开眉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青帆心头不解。 他为何要笑?又为何笑得释然。 冷海拎着那“地鼠”一般的家伙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家大人仿佛从天上归来的战神、手持长剑令凶犯俯首的神勇模样,将整个暗夜都照耀得清明起来。 “大人。”冷海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幸不辱命。” 说着,他还晃了晃手上灰头土脸的伪装者。 陆青帆瞟了一眼那人,淡淡地问道:“你手下的死士?” “不错。”盾二知道自己再无机会,顺从地被陆青帆押解离开。 一行人快速赶往刑部衙门的空当,无极楼内外的形势依旧剑拔弩张。 那些“星辰”之人神色带着几分慌乱,手持利刃警惕地跟锦衣卫对峙。 他们也不知道为何锦衣卫突然冲出来拦住了去路、死活不让他们走。 无极楼从不与官斗、却不怕与官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