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犯身量不如死者?”陆青帆沉声反问:“那雷老大就没有嫌疑了。” “未必。” 云曦坦白道:“人在濒死的时候会爆发出极强的求生欲。若不是班教头醉得厉害,只怕雷老大也未必能在短息内杀他。这也是为什么凶手必须要在今日动手的原因:他怕后面再遇不上班教头宿醉的好时机。” 起码单从杀人手法上,很难确定凶犯身形。 陆青帆眸光微闪,“我料想也没那般容易。” “但我有别的发现,”云曦狡黠一笑,“班教头后背上出现了明显的尸斑。” 测量死者留下的尸斑脚印大小,可以大概推论出凶犯身量。 陆青帆不由赞道:“妙极!” 他哑然摇头:“既然早有发现,方才还卖关子?” 这丫头胆子是越发大了。 云曦俏皮地歪了歪头:“大人总得容人娓娓道来嘛。” 还反倒成他的不是了? 陆青帆无奈摇头,扬手示意她继续说。 “班教头死亡时间在寅时到寅时半刻之间,”云曦沉声道:“昨日我们在甲板上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戌时左右。” “戌时之后、寅时半刻之前,接触过、见过班教头的人,都务必签一份口供。”陆青帆望向冷川。 冷川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冷海同冷川二人擦肩而过,一个出门、一个进门。 “大人、云姑娘。”冷海礼都来不及行,进来就端起茶壶猛往嘴里灌。 渴死他了。 “嚯,属下这辈子就没一口气问询过这么多人!” 手边又递来一个茶壶,冷海看都没看就又吨吨吨喝下,这才转头看到笑嘻嘻的青果。 “多谢青果姑娘!”冷海感激地道:“确实还缺这么一大……口。” “你还是没说够。”陆青帆揉了揉太阳穴。 冷海赶紧摆手:“够了够了,属下这就说!” 云曦笑了笑,“不急的,海护卫坐下慢慢说。” 冷海小心地瞟了一眼自家大人,见大人没吱声,这才笑嘻嘻地坐下了。 “属下先去问询了那些小道士,据说他们是要去冀港附近的山城参加‘论道大会’,结果船票买岔了,一行人贴补了不少盘缠才买下了雷老大的末等位置。” 说着,冷海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头顶:“昨儿船舱内用膳的地儿,就是给末等位置的船客留的。” “这客船的规矩好生奇怪,怎得里舱用膳的位置留给末等船客;反而是外间的位置留给花钱更多的船客吗?”青果大为不解。 “因为里舱看不到海上的风景,你想想昨日咱们所坐的位置,不仅视野开阔、能让海景尽收眼底,还会点上特制的熏虫香避免搅扰客人用膳。”云曦微笑反问:“多少乘坐大客船的人享受的不就是这海上风光吗?” 青果恍然,要这么说的话,确实如此。 “是,”冷海应声道:“彭嵘便是仗着跟雷老大关系好才能每年都来的,而且每次的位置都是次一级尊贵的豪华厢房和膳位。” “至于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是船女支,分别唤为春花、秋月、朱颜、烟萝。春花是她们的领头人。” 雷威鸣间或在江南一带包租几名船女支随同出行。客人优先享用,若客人没有需求,船夫便自掏腰包叫姑娘。 住在地上一层的船夫们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