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鼻子一酸,眼泪一颗颗掉落,好像断了线的珍珠,红发?沾在唇上:“姐姐,你的心跳好快……” 黛儿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左轮。 托雷从地上撑着起身,张开嘴巴吐出一口血,面目狰狞地抬头看着眼前笔直站着的金发?贵族。 “你疯了……”托雷的声音哑哑的,舌头顶着被磕破的颊肉。 “那你喊门外的护卫进来把我抓走吧。”安塞尔眉头紧皱着,神情冷若冰霜。 托雷自然不可能喊护卫进来,他只是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在替他抱不平吗,为了他打我?”托雷指着地上失去气息已久的年?轻男子,“就因为我没有伤心,没有掉眼泪?” “他救了你!”安塞尔沉声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将年?轻男子的头发?理?好,语气落寞:“可你却只想着你的王位……” 安塞尔抬起眼看着他:“我以前觉得你很可怜,觉得是因为没有人爱你,所以你才不知道怎么?爱人。但我现在才明?白,你就是没有感情。” 大公?与妻子是形式上的婚姻,剩下托雷之后两个人便各玩各的。托雷总是待在偌大的大公?府,孤孤单单,周围都是恭恭敬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仆人。用威廉的话来说?,他觉得托雷没有抑郁就算好的了。 好不容易和小伙伴们出来,也只有一周两个小时的时间,有的时候,玩的稍微危险一点,所有的小孩都要挨骂,久而久之除了头铁的三人组,也没人和托雷玩了。 安塞尔很少?给人下定义,哪怕是维恩犯了再蠢的错,他也只是说?“这件事”做得不聪明?,而不是说?维恩“这个人”不聪明?,然而现在,他却直说?托雷没有感情。 托雷显然也很熟悉他说?话的风格,一下就听出了不对。 “爱?你不会以为他爱我吧,爱我爱到付出生命吧?他是这么?简单的人,那他就当不上我父亲的情人了……”托雷满脸荒唐,语调怪异:“况且是我求着他救我的吗,你以为是他想救我吗?” 托雷摊开双手,又委屈又愤怒,好像全世界都糊涂只有他清醒一样,大声吼道:“他就是个不要命的赌徒,你知道吗,他就赌射来的子弹打不死他,也打不死我,赌注就是他的命,赢了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是他赌输了,赌输了而已!!” 哪怕知道年?轻男子已经死了,安塞尔还是不忍地捂住了他的耳朵。 安塞尔的动作无疑对托雷又是一个刺激,他英俊的脸上血迹未干,嘴唇颤抖,有些了然地点头:“我想起来了,你也有个同性情人……” “你以后会明?白的……”托雷咬牙切齿,“这些人都是势利的家伙,你看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他还会不会爱你!” “如果我一无所有,我就不祈求他爱我。”安塞尔毫不犹豫,朗声道,目光如炬。 “我每一次说?爱他就是因为爱他,如果是想用爱困住他,那这种爱对我也没有意义!” 托雷心中一空,还想争辩什?么?,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外面金红色的夕阳好像洪水一下涌了进来。 挡在门口的高?大侍卫身上带着皇室的标志,声音洪亮:“很抱歉打扰两位大人的辩论。” 托雷和安塞尔浑身是血,一站一蹲,围在一个不知姓名的死人身旁,都因为刺目的阳光眯起了眼睛。 “但是女王有请。二位跟我进宫吧。” 护卫与入侵者乱斗之中,有心思活络的人偷偷翻窗爬到了三楼的卧房。 空无一人的卧室,到处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入侵者从抽屉抓一大把金银首饰,揣进怀里,便向着衣柜走去。 听说?有钱人就喜欢将宝贝藏在衣服后面,挂在外面展示的都是中等好的,躲在房间赏玩的才是顶级的。 他大概也没想到衣柜里会有人,还是一个拿着左轮的人。 衣柜刚刚打开一条缝,还不等入侵者的惊讶从内心到表情,火光一闪,白色与红色飞溅。 如此近距离,又是对着脑袋,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整个头就被掀开。 黛儿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可怕的场景,一下就恶心起来。但还是强撑着伸出一条腿,想要爬出衣柜,将尸体拖到一旁藏起来。 这时方才入侵者爬上来的绳子又有了动静,黛儿机敏地缩回身子,正要伸手去关门。 一抬头,和窗户上带着黑色头套的男人面面相觑。 黛儿的脚边还躺着一具尸体,容貌艳丽染血,蒙面男人显然也愣住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