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也想不出旁的可能来。 陆绻不免有些焦急:“可要紧,约莫何时能醒?” 唐霜解释道:“多则两三个月,少则当下。”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我见他如今情形,实在有些……” 陆绻垂首道:“那必然来不及!” 唐霜听出话外意复又问道:“陆大哥今日来所为何事!” 这些事陆绻本不欲与唐霜说,只是当下,也是寻不到旁人了,他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孟鹤之有没有醒。 他道:“秋闱放榜后,不出十日圣上便要放春闱提至这月末的告示。” 唐霜心下一惊,自开国至京,也未有此先例,她自是惊愕不已,她瞪大了眼睛问:“是你们……” 陆绻打断她的话,点了点头道:“若是他不醒,届时满盘皆输!” 唐霜有些脱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春织瞧的心惊肉跳,忙上前安抚道:“姑娘,放心!” 说着目光还不停的往她小腹上瞧,这两日为照料孟鹤之,她已心力憔悴,张茗也瞧过了,说是胎相不稳,是故春织又味当心。 陆绻自也不迟钝,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她自也瞧出不对劲来,忙问:“你怎么了?” 唐霜还未答,春织却直接道:“姑娘已身怀有孕。” 陆绻愣了一瞬,目光落在唐霜的小腹上,也很欣喜,只是嘴角还未勾起,又瞥见唐霜眼底下的乌青,便高兴不起来了,怎偏偏是个时候…… “可要紧?” 唐霜有些怨怪春织又多嘴,蹙眉看了他一眼道:“我很好,不必担心!” 春织则是心疼的很,偏唐霜又不让她讲,只得锤头喃喃自语:“哪里好了.....” “这几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好的,大夫说.....” “春织!”唐霜蹙着眉头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陆绻眉宇不禁也有些担忧,他一贯知道这个小妹妹瞧着柔柔弱弱,实际性子要强,唐家出了那样大的事,她亦能一人撑起。 可眼下他自己也是分身乏术,现在唯一关键还是孟鹤之。 他不禁宽慰道:“你切记好生照看自己,眼下只需等着他醒,旁的,咱也出不了力。” 唐霜闻声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句好。 “那二皇子那边……”唐霜心中仍有余悸。 陆绻道:“不必忧心,我自会叫他无心分身,只是要累旁人忧心了。” 唐霜不解,陆绻口中的旁人是何人,但见陆绻的态度,也是不愿意讲的。 “你若有事,即可让春织去我府上寻我,倒是你自己,切记注意身子!” 又叮嘱了两句,陆绻才转身离去。 只是他并未回府,而是让直存去了趟柏家。 “你说谁寻我?”柏楼此刻正与唐缇下棋,闻声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小厮忙答:“是大理寺卿陆大人府上的近侍。” 柏楼闻声手中棋子都惊颤撒了满桌。 好好的一桌棋,便毁了。 他与唐缇对视一眼才问:“可有说寻我何事?” 小厮点了点头道:“说是事关孟大公子,要您务必拨冗一趟。” 说到孟鹤之,柏楼便有些急了,自打上回不欢而散,孟鹤之就再没出现过,期间倒让夏添跑一趟,也是叮嘱让他切记仔细,你要泄漏唐缇的踪迹。 柏楼思量再三站起身来道:“我去一趟,你等着我!” 唐缇此刻很有自知之明,经这一场浩劫学的很是乖觉,点头应道:“你放心,你不回来,我必不会出这个门。” 柏楼这才轻松口气,跟着那小厮直奔酒楼。 一推门便见到陆绻,他此刻正闭目养神,闻声睁开眸子,眼神锐利的看向来人。 见是柏楼,他眼底戒备缓去。 柏楼打了招呼便问:“陆大人寻柏某何事?” 陆绻坐正了身子看向他直言道:“唐缇是不是在你府上?” 柏楼心下一惊,记着孟鹤之的交代本想矢口否认,陆绻却先一步道:“孟鹤之发病了。” 柏楼瞳孔骤然一缩:“你说什么!” 陆绻答道:“如你所听,我来,自也是因着他的缘故,我想借唐缇一用。” 柏楼后知后觉看向他问:“你与孟鹤之是……” 陆绻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柏楼心中巨骇,虽知晓孟鹤之在筹谋唐家的事,可他并不知孟鹤之与陆绻竟能牵扯到一处去,这还不止,还有那在远疆御敌的邹沢,如此看,确实多了几分胜算。 “可是他嘱咐过我……”柏楼心生犹豫。 “没有可是,二殿下对他起了杀心。”陆绻也不遮掩,他俨然没有时间再与他耽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