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嘴,不烫了再给妹妹吃。” “娘,我知道的。”女孩拿过枕头垫在妹妹后头,先给妹妹换了块凉帕子,轻轻地沿着粥面勾了一勺,喂给妹妹吃。 妇人放了心,捏着几个铜子往外走。 她也是跟着张巷边才有机会来栓春台,过去二十来年的日子,就是从这个小村子到那个小村子,从来也没机会去过州府,莫说孩子了,便是她走在这样热闹的街市上,心里也觉惴惴。 张巷边原本是想住在货栈那边的,可又觉得货栈那边龙蛇混杂,怕带着女人小孩不得安生,就在这花市边上赁了院子,这花市的铺面大多是祖产,栓春台本地人,踏实不生事,也不怕事。 这要不是祖产,光是这半条街卖文玩字画,半条街卖花鸟鱼虫,早两年不太平的时候能当饭吃?谁熬得过?光叫那份租子就得耗死了。 住到花市这边图个安稳,但张巷边与人谈买卖就得绕一绕,费点功夫,他翻来覆去总挂在嘴上,以彰显自己待她们的好。 人无完人,张巷边不算顶好,也不算歹人。 “呦,姐姐,您这是要吃点什么呀?” 蓉娘瞧见这妇人在门边站许久了,奈何这个时辰买卖正旺盛,人进人出的,她也没空招待,好不容易瞅见个空子,问了一句。 “四个子的羊杂碎。” 妇人瞧见蓉娘忙得额角渗汗,面颊红粉,风流之态满溢,不禁有些自惭形愧。 “你这,是给家里男人带回去吃的吧?可带碗来了?” 店里好些男人,瞧这妇人就是个老实的,怎么会往里挤。 妇人张了张口,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回去拿。” “罢了罢了,家住哪?” “花市边上。” “行吧,你先从我这端了碗,吃完涮好了给我拿回来。” 妇人连忙道谢,幸好头回出来碰上的是蓉娘,见她这样好说话,妇人心里也踏实了些,有兴致转脸看了看对面的小酒馆,又瞧瞧边上卖油旋的小馆子。 油旋和羊汤其实再搭配不过了,每日总有大半的油旋是喝羊汤的客人买去的。 “素油旋再来六个诶。”蓉娘探出身子叫道:“忙着呢,送一送。” 不一会儿,油旋店里就出来人了,妇人正要伸手去端羊杂碎,就见个纤巧轻灵的姑娘掂着一个盛着油旋的小笸箩走了出来。 两人一对上眼,释月微微一挑眉,有些讶异地道:“乔婶子?” 这称呼简直如一个巴掌扇在妇人脸上,释月就听‘咔啦’一声,羊杂碎浇了满地,碗也给砸掉了。 乔婶子转身就跑,蓉娘虽说是拿了四个子,可折了一个碗啊,跳着脚喊她,她都不回头,往弄堂里一钻,人影都不见一个。 “不是,这谁啊!闹得什么事儿!”蓉娘拿过释月手里的油旋,也顾不得一个碗,得先招呼客人去。 等这一阵忙过去,蓉娘扭扭哒哒的走过来问起乔婶子。 释月也不明白乔婶子作甚那么大反应,就提了提从前与她在鸭子河泺做邻居的事。 “你说她男人死了?”蓉娘没骨头似得倚在桌上,伸手想去摸桌上那一碟菱形嵌核桃的小糕点。 手还没摸到,就觉后脖颈戳着一根银针。 “小气,我,我不吃了还不行吗?!别叫人瞧见!”见银针收回去了,蓉娘垮了个脸,道:“真想瞧瞧你本体什么样,我要成天像你这么吃,该跑不动了。” “其实本体同你有些像,不过比你好看太多了。”释月故意拈起一块酥皮刷蜜夹果干核桃碎的点心,一口吃了。 蓉娘知道释月的厉害,又同个小孩一样,喜好难测,不敢过分挑衅了,只道:“方公子也太能,这点心瞧着焦黄油亮就是好吃,可我也没见过呐。” “胡人点心。”释月说着又吃一块。 她平日里也不这么抠搜,约莫是这吃食实在好吃又不怎么好做,蓉娘只能沾光闻闻那股焦甜焦甜的乳香,她忙又说起乔婶子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可那妇人刚说是替家里男子买羊杂碎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