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往麻布袋内看去。 郑琬本就没有怎么遮掩,加上系在麻布袋上的绳子有点滑,从城外走来,一路上的拉拽早就散开,只要探一眼,就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妇人看着鲜嫩的竹笋,有些惊讶地说:“春笋这个时候就长出来了?” 闻言,郑琬迅速往妇人身上看去,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麻布袋,心满意足地说: “是呀。儿也是今日出城才发现的,竹林中这种笋子全都冒尖了,看着实在是欢喜,一不留神就摘了这么多回来。” “女娘可真厉害,一路从城外走回来,完全看不出来还有这么一股劲。” “哈哈哈!实不相瞒,儿这胳膊都感觉快不是自己的了,酸胀发疼,估计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那娘子可得好好按摩一会儿,最好用帕子沾湿热水敷在上面,明日醒来就会好上许多。” “多谢提点。” “这有什么,娘子快吃午膳吧,小心饿坏了。” 听到这些关心之语,郑琬甜甜地笑了,转头看向桌上冒着热气的羊肉索饼,深深吸一口其散发的浓郁鲜味,露出幸福的笑容。 妇人看完自己好奇的东西之后,也就不耽误郑琬吃饭了。 两个人对着袋子里的竹笋品头论足,却没有注意到麻布袋上被河水长时间浸泡之后,表面那已经淡到快要看不清痕迹的字。 郑琬结束自己喜欢的羊肉索饼,满意地揉揉有点胀的肚子,又继续在椅子上坐一会儿,才重新拎着自己的麻布袋和竹篮往都水监的位置走去。 又是艰难的一段路程,她好不容易走到都水监的后门,刚想要推门而入,身后就转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崔知韫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再一次见到熟悉的麻布袋,特别是那袋子上的细娟,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看到拿着麻布袋的女娘想要拎着袋子进入都水监,他慌忙地加大跨步的距离,行动速度相较于平常有点匆忙。 守在后门的守卫还是第一次看到崔监丞,露出这种不沉稳的步伐,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下一秒就看到崔监丞朝着正要进门的郑娘子出声,“女娘,请慢!” 郑琬有些怀疑喊住的是自己吗? 一转头就看到崔知韫目光晦暗地看着自己,她用指尖指了自己的方向,茫然地看着崔知韫,开口道:“崔监丞是在叫儿?” 崔知韫点头,继续大步向前,在郑琬不解的眼神中将装有竹笋的麻布袋拎起来,先她一步进门。 这下子郑琬心中的疑惑更深,旁边的两个守卫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已经在脑子里畅想崔知韫和郑琬是什么关系。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那些隐秘的流言,心想:难不成郑娘子与崔监丞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门内,崔知韫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路,却没有听到有人跟上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发现郑琬还傻乎乎地愣在门外,有些着急地说:“女娘请跟来,某有要事相问。” “哦。” 郑琬在茫然当中跟上崔知韫的步伐,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前院——崔知韫办公的房间,这还是她第二次来到前院办公的区域。 看着与房间格格不入的残破竹篮和灰扑扑的麻布袋,她有些疑惑地说: “不知崔监丞需要儿说什么?” 崔知韫一看就知道郑琬与私盐的事毫无关系,也明白这个麻布袋肯定是她从什么隐秘处捡来的,不然他们都水监的人不会找了半条河都没找到一点踪迹。 不过,有关私盐案的事情,不能向外人透露其中的隐秘。 他才特意将郑琬从小道上带来自己的案件,看着眼前之人茫然无措的样子,他一如往常地冷着一张脸,话语僵硬地说: “娘子装有竹笋的袋子从何而来?” 郑琬怎么也没有想到,崔监丞把自己从后门带来,还帮忙拎袋子,就为了问自己这捡来的麻布袋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