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下,轻轻地捧住她的脸:“姣姣。” 他笑:“程禾不知检点,害你承受背叛,刘静也好时晚宁也好,她们想和程禾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在乎,程禾出轨,让你伤心、难过,就算令你对爱情失去信任,我也不在乎,可是她们那天却到你家中……如果我没有在你身边,刘静的性格会骂你骂到抬不起头,只有你傻傻得明明是受害方,却被她们侮辱、拿捏,到头来,你是不是还要反思是自己哪里做错的?” 想到余姣那天委屈无助的眼神,周青彦心底的恨意便如烈火燃烧:“只是照片而已,更何况是她们把照片送到我们的面前,姣姣在害怕什么?怕她们受不得身体暴露在大众面前,怕她们耻辱到以泪洗面,还是怕她们会因此自杀?” 余姣没说话。 周青彦骤然贴近她的脸:“自食恶果、作茧自缚,我只知道她们伤害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付出她们最在乎的……脸面、事业、家庭,还有亲人寄予在她们身上的希望,当然不能落下程禾,可是声誉对男人来说可有可无,倒是女人,第三者的身份挂在刘静时晚宁的身上,够她们一辈子抬不起头,程禾该怎样处理呢……我得好好想想……” 余姣抬眼,泪珠闪烁。 就听周青彦用努力压抑怒意的声音,然而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丝仿佛来自地狱的阴森的冷意:“你说算了吧……是在担心刘静时晚宁,还是在担心程禾?担心他的名誉受损、害怕他事业遭受危机……” 她哪里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情! 余姣的下巴被他钳住,像是被捕捉的猎物,连挣扎的力气都被卸掉,只能等待被啃噬的宿命,她努力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争取哪怕毫米的距离都能让他在男人的威压中得到片刻的喘息。 她断断续续地解释:“你、你想多了……是我脑子不清楚,随口一提的,你继续贴、继续贴好了吧?” 周青彦这才松开她。 余姣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被捏住下巴、阴森气息渗进张开毛孔的感觉仿佛还存在,若是在从前,没有周青彦的存在,看到刘静和时晚宁在公司门口被众人指指点点、看着她们因亲密照的流传遭受心理的重压,她或许能够在心底笑一声活该,可是现在—— 她自身难保。 周青彦若是活人,她的惧怕不会如此强烈。 生前的他,每当被人提起,永远都是赞美的话,沉默寡言是因为老实本分、从不虚张声势花言巧语,待朋友真诚有义气,自他创业成功,就算是不曾深交的朋友,请求他帮忙也毫不含糊……还有种种美好的品质,可这些都是生前的周青彦所拥有的。 死后的他,更像是深山老林的野兽、或是屠夫手中的砍刀——阴戾、凶恶、血腥。 余姣生怕某天,这把刀便会架在她的脖子上。 到时候,她有逃跑的机会吗? 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落在周青彦的眼中,只当她是因为饥饿,昨晚上他抱她在自己曾经的休息间里休息片刻,等公司来人后,便带着她去到天台,直到目睹闹剧开始,中间余姣滴水未尽。 晨间日光黯淡,余姣捏着伞柄,遮阳伞周青彦买的特大号,罩着两人绰绰有余,但余姣在想事情,手不稳,巨大的伞面在两人头顶晃来晃去。 刺啦声响,拉回余姣的思绪。 周青彦闷声:“……嘶。” 暴露在阳光的肌肤仿佛被点了团火,那块寡白的肌肤被烧成焦黑的颜色,有黑色的雾气从焦肉里冒出,他的额头瞬间暴出青筋,猩红血丝爬满眼珠,托着余姣臀部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几下。 余姣连忙握紧伞,自责地咬着唇,眨眼间又生恐惧。 她并不知道周青彦畏惧阳光,毕竟在家里的时候,他待在窗台的边缘,透过玻璃渗进屋内的光线被黑气阻挡,现在却又因暴露在阳光下烧焦皮肉…… 他肯定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余姣挣扎着要跳下去,却被周青彦更紧地拥在胸膛。 “没事,”周青彦垂眼,解释道:“阳光太烈,有些承受不住,过几天就好,你安心待在我怀里,到超市的时候再把你放下……拿好伞。” 余姣垂头不说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