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兵听到向文楷这些话,握在手里的滚筒停了一瞬。 “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向正源被侄子这话气得满脸涨红,“你要给哪个换车?向文楷,你读书几十年脑子里读进水了?你身上流的是哪家的血?” “我身上流的那一半向家血早就让你们吸干净了!” 向文楷目光里的冷霜凝在向正源脸上,“你们今天都在这儿,那我就把话挑明了。我能力有限,顾不上那么多人。你们在我身上做过的投资,也早就百倍千倍地赚回去了。以后大事小事都别来找我,我的精力也就够顾自己家这几口人。” 方嘉嘉站在爸爸身旁,沉默地听着外面那些人大吵大闹。 “你跟谁是自己家?”向正清指着侄子大吼,“向文楷!你跟谁是自己家?姓方的强盗霸占的是向家的房和地!你个忘本的东西,认贼作父,给贼养老,简直丧尽天良,你要遭天打雷劈!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 向文楷眉梢眼角都挂着讥讽,表情和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向正则他本来就该死!养恩就是比生恩大,我就认兵叔是我爸,是我儿子的爷爷。你们对我爸说话客气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向文楷此话一出,彻底激怒了眼前的向家人。 四个暴跳如雷的长辈指着他大骂“逆子”,毕竟向正则这个死去的兄弟是他们拿来对侄子予取予求的唯一砝码。侄子不认向正则,他们所赖的血缘绑架也就瞬间失去了效力。 方建兵匆匆转了个身,背对女儿,粗糙的掌心胡乱擦了一把老泪。 方嘉嘉眼泪汪汪地拍了拍他的背,心疼他为这个家劳心劳力这么些年,终于换来了向文楷的一声“爸”。 “向文楷!你讲的这是什么背宗叛祖的话?忘本的畜牲!反了你了!” 这么中用的侄子以后要全心全力奉养外姓人,感觉自己的利益即将遭受巨大损失的向正源勃然大怒,扬起手要扇向文楷耳光。 向峻宇伸手握住向正源的手腕,“正源伯,别动手。” 张翠凤撅着嘴,对蹲在她身边帮爸爸磨刀的向安说,“向安,你文楷哥早看明白了,分得清哪个是真对他好,哪个是想喝他的血。” 向安给磨刀石上洒了一捧清水,“嗯,文楷哥他四只眼睛就是看得清楚。” “我看就是要打一架才好,把关系打断了最好!” 张翠凤歪着身子在儿子身边嘀咕,“向正源一家人三天两头找名义问他要钱,今天要修整祖坟,明天要看病治病。向正清的姑娘找个工作也要找他,他那两个姑姑也是有事没事,没事都要找事去喝你文楷哥的血。” “荷嫲那么看重钱的,文楷哥天天当大菩萨,她也不管管?” “你荷嫲是不想让文楷觉得他妈妈恨他爸爸那边的人,才对这些吸血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呸!”张翠凤啐了一口,“一屋的吸血鬼!今天跑来闹不就是怕你文楷哥以后不管他们了。” “文楷哥昨天比完赛看到我,还想给我塞几百块零花钱,我没要。”向安听着那边的吵闹声,皱了皱眉,“我还想他公务员没几个钱,早晓得我就要了,鬼晓得他这么有钱。” “要你脑壳!文楷哥的钱也是他凭本事赚来的血汗钱,你以后也不准要。” “哦。” 陆臻开着车带着婆婆和儿子匆忙赶来,见了眼前争吵的阵仗,目瞪口呆。 王秀荷抱着宝贝孙儿走到儿子身边,神色愤愤地看了看那几个人,把孩子送回陆臻手里,“陆臻,你抱谦煦先进屋,不能让这些疯狗吓到我孙子。” “王秀荷!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骂哪个是疯狗?” 向正清指着王秀荷的手被向峻宇挥手打开。向峻宇盯着他,厉声道:“过分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