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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告白


,她有些无措,紧张地下意识闭眼大喊:「等、等一下!先开灯啊!至少也让我先洗澡──」

    「姐姐,睁开眼睛。」他温柔的声音在闃黑的寂静中传了过来。

    「……?」

    叶知心疑惑地慢慢睁开眼,驀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宛如星河般璀璨的夜景。

    叶知心瞪大眼睛,惊讶地愣在满片的落地窗前。

    繁华市中心的灯光熠熠,方才扼腕的圣诞大道如无数条发光的小河蜿蜒其中,让人如置宇宙般俯瞰这整片浩瀚星海。

    「我很喜欢这里的夜景。」叶之遥轻柔的声音徐徐响起,「以前当我很难过、很孤单、很寂寞……很想"某个人"的时候,我就会跑来这里。」

    思念成疾的小少年希冀以为只要爬到高处,就能眺望到远方的姐姐、离姐姐更近一点。

    「……姐姐,其实在高铁上相遇之前,我就见过你了。白天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叶之遥深深凝望着她,乌黑双眸倒映出窗外的星河璀璨,闪闪发光。

    「我不知道……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不是,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满脑子都是你。」

    小少年总是在这一个人俯瞰这城市灯火,一边想着姐姐今天过得好吗?有好好吃饭吗?膝盖的伤好了吗?

    虽然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希望姐姐今天过得很开心,能一直笑着。

    「姐姐,谢谢你愿意喜欢我,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存在。有你在,我才觉得自己能出生在这世上真是太好了。」

    那无数个自我否定的日子,在孤独的漫漫长夜下发酵滋长,焚烧得他痛彻心扉。原本以为要背负一生的罪孽,在重新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全然改变。

    他的姐姐是如此善良、正直、惹人怜爱,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完美女神,竟毫不犹豫地宽恕救赎了他,令他愿意献出一生无怨无悔地侍奉。

    「姐姐,我喜欢你。比你想像的还要喜欢……喜欢得太多。」

    「我爱你。」

    叶知心浑身一颤,完全说不出话来,睁大的双眸中有晶莹泪光打转。

    叶之遥轻轻笑了,手指温柔地抹开她眼角的泪水,打趣地说:「现在你知道我生日那天的心情了吧?」

    他站在窗前,皎洁的月光镀上他挺拔的身子、精緻不似凡人的面容,彷彿浑身散发着清明幽光,如一尊神圣的神祇。

    此时这尊神祇,如最虔诚的信徒,恭敬地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一枚戒指套进她的小指里,然后膜拜般俯身垂首在她细白如玉的纤指落下一吻。

    没有繁复的花纹雕琢,是一枚外观朴素低调的纯银尾戒。

    戒指内侧简简单单刻着两个英文字母:yz。

    无名指的,就等长大点再说吧,他想。

    叶知心屏住气息,彷彿还未从突如其来的美梦中醒来。面对少年掏心掏肺的真情告白,好半天才脱口而出的却只有一句话。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叶之遥无声低笑,似乎笑得太过用力,眼泪都坠出眼角。

    「我们都牵好几次手了,姐姐。」无奈又宠溺的声音。

    实在是不能低估姐姐破坏气氛的功力一流啊。

    他抬起自己缀有同款尾戒的手,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银光,温柔抚上她的脸庞,如对待世上最为珍贵的珍宝,一举一动轻柔繾綣。

    两人相视许久,眼中有悠长无尽的感情流转。

    少年自责悔恨,因为自己的存在害得姐姐失去正常的家和童年。

    少女挣扎自救,因为弟弟的存在治癒了内心的创伤、重获新生。

    命运让本该不会有交集的亲姐弟最终还是凑在了一起,互相融进对方的人生里,水乳交融、合而为一。

    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血缘关係,深深刻在他们的身里、心里。

    今后也将永不改变,永不分离。

    终于有了成对的情侣信物,叶知心开心地把玩着尾戒,爱不释手。

    圣诞夜,两人仅仅在床上相依偎,互相分享彼此小时候过去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偶尔嘻嘻笑笑,偶尔亲亲抱抱,最后相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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