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是你现在喜欢的人?”季淙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而下滑,摩挲我的中指上,象征中国好学生的茧子。 我把手从他掌心抽离,“你有完没完!我是病人,不是犯人,这是我的隐私,你无权过问!还有,别跟我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季淙的睫毛在颤,连着声音也是抖的;“我只是想确认你的身体状况。” 我冷冷地打断他:“那你应该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你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对,我得叫医生过来。”说着他就往外走,动作之快掀起一阵风,把几根头发吹到我脸上,怪痒的。 医生护士一股脑涌进来,连仪器带比划的一通检查,然后郑重地告诉季淙,床上躺着的我很好。 房间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了。 季淙生气起来很有意思,皱着个眉头,小孩似的端起双臂,嘴巴无意识地微微撅起。 良久,他把手机摔到床上。“你吓死我了!” 我冲他呲牙一笑:“乖啦,我这做好大一场噩梦,梦里你们那个聚餐都见血了!醒来之后记性不大好不是正常?更何况你自己说的,过敏不是小事。” “…….”他偏头,不看我了。 “别生气嘛,我的好弟弟。” “……” 我微微往上躺了躺,感觉再不挪挪都要躺成木乃伊了。“对了,我手机呢?我昏迷两天,姜杵竟然什么消息都没发?” “姜杵?”听到这个名字,季淙终于肯转过头来看我。 “诶呀,我都坦白行了吧!你不就想听这个么!”我拿他没办法,只好认命。“我来美国前和他吵了一架——谁叫他先闹别扭!我都快嗝屁过一遭的人了,也都看开了。少奶奶我就主动哄哄他吧。” 季淙的眼神逐渐冷下来,俯身向我靠近,他身上的气味很苦很苦,像被中药沁了一遍。“你确定还要装下去么?” 我突然紧张起来,“什么?我都说了呀!” “骗子。”却见他仍在像我逼近,那双充满红血丝的黑眸几乎要吃了我。 “我骗你什么了!” 过于近的距离引起我的强烈不适,我忍不住伸手打了他,只是没想到我的反应那么大,竟把他打得偏了头。 “对……对不起,我没想下这么重的手……”我仓皇地解释,可对上他脸上清晰的掌痕却是徒劳无功。 他轻而易举地把我按在医院单人床上,“你随便闹我,是我欠你的。别把别人扯进来。”他深吸一口气,话语里满是疲惫:“虽然里面不一定都是我看得惯的人,但据我所知,他们没有对不起你。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事情无关的人不应该承担恶果。” 我愣了一会,兀自挣扎起来:“现在的你像个流氓!” “你放开我!”我哭嚎起来:“季淙,是你在发疯!” “你脑子不清醒,这医院也别住了!”他猛地拽下我的输液针,抓住我的头发,像拎着垃圾一样把我甩到地上,我的头像皮球一样撞到隔壁的铁床,发出一声巨响。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除了后脑勺股股热流涌出,其余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好像要死掉了。 恍惚中,他好像攥着我的衣领把我扽起来,一声不吭的带我来到一个周围满是尖厉惨叫的白房子里。 什么细长的针扎进了我的皮肉,至此一切终结。 “季衍——” “你梦见什么了!” “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