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声惊醒了半睡半醒的老夫人,忙劝国公不要动怒。 小时雨一醒来就去爹爹房里请安,没见到他人,倒见到了两个漂亮丫鬟,又醋得直冒泡。 一个大男人不让小厮伺候,一回来就给自己准备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哼! 转身去了春秋堂,一进门就看到老国公抓着茶盏往爹爹身上扔,杯盏砸到地上发出清脆尖锐的声音,茶水洒了爹爹一身。 那茶水尚冒着热气,时雨担心爹爹被烫到,急忙忙进去查看他有无烫伤。 “不碍事。”孔覆让时雨不要担心。 一看到时雨进来国公骂得更凶,指着时雨数落孔覆,“孔嘉和谢濛这两个你带大的孩子都成家了,你一个做人长辈的单着身子,你不嫌害臊?哪个大男人不娶亲,不成家? 你也莫说什么为亡妻守节的空话笑话,且不说你对她有几分情,就是情似山高、似海深,快二十年了,也该放下了。” 时雨这才明白,老国公对爹爹又打又骂是希望他续弦,心里一阵难受,也不管爹爹对此事态度如何,自己先跳进醋缸不出来。 “你先去别处玩,晚些时候再来向祖父祖母请安。”堂上父亲骂得口沫横飞,孔覆不想时雨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想支开她,让她出去玩。 “站住!”老国公喝道,不让时雨离去,“干什么使唤这丫头离开?你觉得羞愧了?觉得脸上烧了?觉得被儿媳这样听着看着面上无光了?你这副现世嘴脸就该被好好看看。” 老夫人顾不上身上扎着针,起身欲劝国公,国公叁两步到她身边让她坐回原地,柔声道:“你好生坐在这里,听为夫如何训斥教育这个不孝子。” 老夫人虽然心疼儿子,但更心疼丈夫,一股气憋了快二十年,可算是让他骂到正主了,于是和老国公互宠的老夫人轻叹一口气,任由丈夫对儿子骂骂咧咧。 这下时雨可更心疼了,老夫人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好好管管自己丈夫,任凭他这样骂人了,有什么好骂的! “我和你母亲十六岁成婚,一路求医问药、寻遍名医,二十四岁上才得了你这么个儿子,一向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有所作为,可你呢?除了让父母操心,忤逆父母,还做了什么?” 嚯,成婚八年才得来的宝贝疙瘩,时雨看国公和老夫人恩爱的那个劲,这么多年才生出来的长子,想不疼爱都难。 可是爱给予人的并非全是温暖,有时候也会如老国公这般,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窒息和痛苦。 对于父亲的责骂,孔覆不置一语,他确实不孝,确实没有活成父母所期盼的样子,等国公骂累了,扶着他坐到椅上休息。 儿子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态度恭顺无比,老国公也骂不下去了,拉着他扶自己的手,老泪纵横,语重心长道:“儿啊,为父老了,与你母亲不知还有几年活头,你就不能安心在家守着我们,让我们多看你几眼?” 国公这话说得心向爹爹的时雨都忍不住落泪,孔覆垂头半晌,最终轻轻点头。 爹爹:我只是奖励一下自己,自由都奖励没了,至于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