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炘啊,上次来你说你睡不安稳,我给你和央央一人做了个香包,放在枕头边,晚上睡得好一点。”奶奶从房里拿出四个颜色各异的中药香包,绣花也各有精巧,她把香包塞到邢炘手里,“还有两个给你们常提起的小姑娘。” 邢炘接过香包,扑鼻的中药香,薄荷醒脑中和了远志的苦涩,淡淡的从鼻腔入侵大脑。香包老派的样式,黑白青红四色,上绣梅兰竹菊四朵精巧的花,锦缎缝合的针脚细密,该是要费不少时间。 “奶奶,您这样林央要是知道了,又该唠叨了。”邢炘细心地把四个香包装进行李,乖巧地坐到奶奶身边,熟稔又有分寸。 他也来不及换下上班的那身西装,背头梳得利落,人看着更添了几分稳重。 “她爷爷以前也睡不好,央央那时候还嫌熏得慌……哎……”如奶奶抚着手腕上的玉镯,镯子润泽莹亮,一看就是有了年头的,她叹了一口气再没往下说,换了话头,道:“央央在外面要是累了,多带她回来……哎,算了……算了……还是别回来,你们这么帮我照顾央央,我也该谢谢你们。” 邢炘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像冰冻的溪流上最后一片碎冰也随着流水远去了,他勾起嘴角,诚恳又认真地说道:“林央很好,她值得所有人对她好。” “好,好……那就好……” 如奶奶欣慰的点点头却仍是蹙着眉头。 一声好,一声叹。 今年的七夕有一点奇妙,闲话家常里还有些团圆的味道。 但毕竟夜深露重,饶是睡了午觉,虹姨也陪着奶奶早早地歇下了。 林央洗漱完,从厨房的高处翻出一瓶松海老字号的黄酒,打算在小院里喝两杯,却看到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个人,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背心,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月光洒在他脊背的肌肉线条上,像巴洛克时刻的定格。 “不睡的话要不要一起喝点儿?” 邢炘拿下嘴里的烟,正了正身子道:“你知道我酒量不好。” 林央拧开瓶盖,酒气醇厚香气馥郁,带着丝丝甘甜,她倒上一杯,红褐色的酒浆晶莹清澈,光听着酒浆流淌的声音,人便要醉了,她笑道:“那我也没见你醉过啊。” “喝酒会失去行动力和判断力,还是算了吧。”邢炘笑着摇了摇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 “每次跟GiGi他们也没见你少喝,况且现在是私人时间。”一口黄粱酒,一梦到西洲,一股热流从林央的喉咙暖到胃里,热乎乎的,“老这么清醒不累吗?” 邢炘转着手里的指尖陀螺,看它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