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处响起霍止舟清润的声音:“夏夏醒了。” 温夏脸颊发烫,遥望见门口长身玉立的霍止舟,他身着明黄龙袍,站在窗口光束下,天姿玉人?般含笑看她。 温夏手抚散乱乌发,浑身的不自然,嗓音几分低软:“我,我怎睡在了四哥的殿中,你?该唤醒我的。” 霍止舟侧过身,目光有礼地望向了别处:“夏夏为我守了一夜,哥哥醒来?见你?伏着床沿睡着,于心不忍。你?且穿戴,我去外面等你?。” 香砂与?锦雁领着几名宫女入殿来?,手中呈着她的衣物。 温夏仍有些不自然,低声询问香砂:“我可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奴婢一直守在门外的,您放心。”香砂理解她的担心,摇头?回?道。 温夏洗漱穿戴,走到殿外。 桌上摆着午膳,霍止舟让她入座。 他坦荡如常,温夏逐渐放下心,未再多想其他,只?担忧地凝望着他的脸,想起昨夜里他疼痛蹙眉,苍白气喘的模样,杏眼盈上朦胧雾气。 霍止舟对上她的眼神,原本噙笑的人?严肃而认真地安慰她:“我无事?,你?别担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年你?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说?” 他沉默片刻,为她盛过一盏金丝燕窝:“我明明有愧,又何必再增添你?的忧虑。” 温夏垂下眼睫,在得知温立璋的死时是?怪过他,可他也是?那场灾难的受害者。昨夜看见他胸口狰狞的伤疤,她才知晓他无声无息的这几年过得有多难熬。 “你?经常都会疼吗?” 霍止舟笑说不会:“你?不用替我担心。” “为何太医会说与?心疾有关?”温夏望着他的眼睛:“四哥哥有什么心疾?” 霍止舟紧握手中蓝釉盏,汹涌的暗潮湮没在他晦涩心渊。 “大概是?忘不掉那样的经历。” “四哥哥。”温夏低低唤他,发红的眼眶弥漫起雾气,含情凝睇的眼隽婉无言。 “好了。”霍止舟清润嗓音低哄道:“吃饭好不好?我让夏夏饿着肚子到正午了,先用膳。” 温夏用过膳离开了紫宸宫。 殿中再无她的身影,霍止舟眉目淡却几分,好像所?有情绪都只?为她一人?波澜起伏。他起身去炳坤殿处理政务。 郑太后却在宫人?那得到消息,知晓他昨日犯了整夜的病,还不许请太医,急匆匆赶来?。 “舟儿可好些了,为何满宫服侍的人?都不去请太医!” 郑太后一面疼惜儿子,一面朝殿中宫人?训斥。 霍止舟道:“儿子已?经好了,母后不必挂心。” “你?受着这样的罪,为娘怎么能不心痛。”郑太后目中布满疼惜之色。 她也不过四十?二岁,却比同龄妇人?苍老许多,多年的冷宫生活,她鬓角已?有银丝,口周也垂着老态,倒是?五官与?一双眼仍可辫年轻时风华美态。 霍止舟从龙椅上起身,步下玉阶时,郑太后道:“你?不请太医就算了,怎么还请华玺宫那姑娘?她难道会医术。” 她疼惜言语中自然是?几分不满。 对于温夏,霍止舟未告其名,也隐瞒着她身份,只?说从前落难在外时得到她一家救助。郑太后最开始想去感激温夏,霍止舟却怕她突然发病,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说出?不该说的话,一直未让她去打扰温夏。 听到此?话,饶是?对着自己?的母亲,霍止舟也不免沉下眼来?。 擎丘忙道:“太后不知,夏主子不会医术,但从前屡次照顾皇上,昨夜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