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连嗓音都发着颤,低软的声音忍着疼:“阿延哥哥,我有?点不舒服……” 戚延让她缓了片刻,也只?是这片刻。 寝殿之外,白蔻与香砂都因?白日的事担心主子?,候在殿外廊道上,未听见殿内动静,终是放下心,被御前宫女领去耳房歇息。 胡顺领着宫人跪候在廊道中,眉间很是担忧,十分清楚白日里帝王浑身的杀气。白日审完徐华君,戚延便去奉先殿练剑了,一直练到暮色降临。 剑光寒冽,全是冰冷的萧杀之气,即便胡顺只?是远远候着,也感到浑身的惧意。 帝王的寝宫是很隔音的,可纵算如此,殿中终于?还是传来响动。 似瓷器碎裂之音,重物倒塌之声,也有?年轻美丽的皇后脆弱的哭叫声。 胡顺挥手示意宫人退后些,这哭叫让人不忍,可想起白日帝王浑身的杀意,也终不敢逾越,深深伏下头去。 寝宫之中,温夏跪过的长桌上,茶叶与水渍溅了一案,瓷器也碎裂在地。 她几度失控,眼尾湮着哭过的湿红,宛如濒死。 戚延手臂青筋暴起,横抱她回到龙床,她忙要往里面躲,才跪爬几步便被他扣住脚踝拽回…… 整整一夜,温夏几乎没?有?合过眼,直到天亮时才终于?被他放过。 戚延宽肩卓立,站在殿中伸展双臂,任宫女穿戴龙袍。 透着朦胧的帐幔,温夏想骂他几句,想责问为什么这般不知节制,这般粗鲁。他昨夜好像没?有?说?过几句话,她恍恍惚惚,好像觉得哪里不对,然而红唇干渴,浑身无力,她颤颤搭下眼睫便沉沉地睡去了。 再次醒来,窗外竟已是漆黑的夜色,她竟然睡了一个白日。 温夏疲软地坐起身,双腿打颤,腰肢无力。白蔻与香砂忙来服侍她,见着她浑身伤痕累累,又是惊讶又是心疼。 “皇上怎这般对待娘娘!他也太?不知心疼娘娘了!”香砂忍不住埋怨道。 白蔻也红了眼眶:“娘娘疼么?”那白皙腕间有?温夏挣扎时磕到桌角的淤红。 温夏嗓音嘶哑,连话都不想再说?,用眼神示意她们扶她去沐浴。 换好新?的衣裙后,戚延却回来了,要她一起用膳。 他深眸落在她脖颈间的一团红印上,手指碰来,温夏偏头避开?,不愿他碰。 她眼眶慢慢地红了,又生?气又委屈,可嗓音也疼得很,不愿开?口跟他说?话。 这顿饭她并?不愿吃,可腹中饥饿,还是安静地喝下一盏燕窝,吃了些菜。 戚延把奶汁鲍片夹到她碗碟中,又夹一些他亲自剃过刺的鱼,温夏无声凝望他一眼,只?道已经吃好了。 她放下银箸,接过香砂端来的盐水抬袖漱口,便起身道:“臣妾回凤翊宫了。” 戚延嗓音不见波澜:“今夜你歇在此处。” 温夏刚要开?口,戚延已抬手示意宫人退下,胡顺来遣走所有?宫人,也包括不愿离去的白蔻与香砂。 殿中寂静,戚延慢斯条理用手帕擦拭薄唇,亲自挤了牙膏去漱口,回眸时,他黑眸如昨夜的深不可测,一张脸不见帝王的喜怒。 “你累了先去寝宫,朕去沐浴。” 温夏憋屈得慌,径直走向殿门?,却发现?宫人已从外锁上了门?,她根本行不出去。 戚延沐浴回来,披着玄色寝衣,笔直双腿走向她时,她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