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听见,杏眼凝来,明媚浅笑掩帕收敛,敛眉朝他请安行礼。 “臣妾不知皇上来此,有失远迎。” “朕只是随便走走。”戚延握着?腰间垂挂的白玉珏行进大殿。 初次来凤翊宫,殿上香气袭人,却?并不让人厌烦,是一种糅合着?花香沉香的气味,随着?经日沉淀,似这间殿原本便是花房般。 戚延端坐在凤座上,温夏款步行入殿中,他道:“皇后请坐。” 温夏行礼坐下。 “皇后为何还?以花为饰?朕已命人将皇后之物?奉还?,你?不必再佩花,想戴什么便戴什么。” 温夏闻言,却?是看了眼上方。 她视线极淡,也不曾多停留。 戚延却?顺着?上方望去,一眼便顿住,握着?腰间玉珏的手也倏然停了。 头顶挂着?一块“克勤克俭”的牌匾。 戚延终于想起来了,是他赐的,之前听吉祥说?她骄奢,他刻意赐来讽刺约束。 这凤翊宫再坐不住,戚延起身:“让宫女为皇后换套便装,朕在外等?你?。” 温夏顿住:“皇上,换便装去何处?” “去了便知。” 温夏只得换了身浅碧色长裙,肩系月白披风,走出宫殿。 戚延不在殿外,胡顺在候着?她。见着?她,还?是如上回?那?般呆愣片刻,被白蔻一提醒,忙红了脸请罪。 “娘娘随奴才来,皇上回?宫去换衣了,命奴才先领娘娘上马车。” 马车就在凤翊宫外甬道上。 温夏坐进车中,白蔻掀开?帘子与?坐在外边的胡顺谈话。 “你?上头那?公?公?呢?” “师傅惹怒皇上,被罚洒扫庭院,今后奴才当值,白蔻姐姐叫奴才顺子便是。” 二人说?着?吉祥的话,全是白蔻在数落,胡顺尴尬赔笑。 戚延很快便入了车中来。 白蔻退到了外边。 温夏问:“皇上,这是去往何处?” “去城南看杏花。” 温夏微顿,握着?绣帕未再言语。 余光处,只有戚延敲击在膝上的手指,他的扳指是一枚上等?的翡翠所制,一片盎然的阳绿,细腻不沉闷。对玉,温夏总是痴迷,多看了眼便收回?视线。 耳边传来戚延低沉的嗓音:“青州刺客一事,朕驳回?了燕国休战的协议,要燕皇给个说?法。燕皇亲自回?信,留京使者入宫递信,说?国中彻查,并不知燕国有这样的人行刺皇后。燕皇言辞恳切,再求休战。” 戚延凝望温夏:“皇后想怎么出气?” 温夏微顿:“国事怎能与?出气相提并论呢。皇上,两国相争已久,臣妾幼时在北地,是亲眼见过流民,若能有不战的时刻,臣妾自然希望天下和睦。” 戚延漾开?薄唇,笑有几分恣意,又有少年时的那?份护短般。 “你?不战,那?朕就回?燕皇可以休战,但?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朕得好好跟这傀儡皇帝讨回?公?道来。” 温夏轻轻点头:“当然不能便宜了他,还?是应让燕皇查清刺客一事,总得给臣妾一个说?法,也是给大盛说?法。” “当然。待休战一事落定,你?长兄便也可回?京都来见你?。他此战有功,朕该赏他。” 温夏抬眼,戚延眸底带着?淡笑,她虽依旧厌他这独尊的性子,却?只是温声朝他替大哥哥道谢。 如此也好,哪怕他只是喜欢她的样貌,至少能庇护到温家。 …… 马车停在祈南山。 未下马车,便已能闻到芳香十里,沁人心脾。 戚延在车下朝温夏递出手掌,温夏伸手落在他掌中,任他牵她下车。 可戚延却?未再松开?。 这祈南山不高,中间乃一片盆地,连绵的杏花林一望无尽,淡粉色花瓣在风中轻扬。 山中不少游人,还?有文人雅士的吟诗声与?笛声。 这笛声悠扬悦耳,让温夏不由得想起了四?哥哥来。 她十四?岁那?年,北地少有这样大片的杏花林,四?哥哥寻到一处,带着?她与?三哥哥去游玩。 四?哥哥便是在这花海中吹笛,她以琴为伴。 想到此,温夏不由得扬起唇角,酒窝灵动?姣美。 这笑被戚延收尽眼底,牵她的手收紧,他不由得勾起薄唇:“你?喜欢?” “那?想不想站在高处看?踩在杏花上。前处那?片林中无人,朕带你?去。” 温夏还?未回?答,戚延已牵着?她大步行去,她只能提着?裙摆快步跟上,停下时微微气喘。 戚延揽住她腰:“别眨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