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力道之重,她霎时便红了眼眶,雾气蒙上眼睛。 穿青衣的大哥哥将她放到平地上,退到另一个再小一些的哥哥身后。 那是十二岁的戚延,面如冠玉,丰姿卓立。 如同岿然不动的笔直的剑。 毫不掩饰利刃锋芒与疏寒之气。 那时的他身上却仍有一些温度可言。 尤其是黑色的瞳仁,见到她时,那一霎间有光闪逬。 北地的流星便是这样灿烂地绽放,又归于暗寂。 “哪家的娃娃,深夜还不离宫。” 湖面静止的弯月被晚风吹皱,星星也碎在水波里。 小小的她有些委屈巴巴的,遗憾没有捞到月亮。 “我就住在这里。” 戚延顺理意外地“哦”了声。 “你住在我家,见着我不该行个礼?” “你是谁呀?” 青衣侍卫说他是太子。 她杏眼一亮:“原来你就是太子!我知道你呀,皇后娘娘未用晚膳就去接你啦。” 她虽可以不受约束,可还是很乖地向戚延行礼。 爹娘说,她的礼数学得很好,是天底下最乖的夏夏。 可戚延很不屑:“我有腿有剑有侍卫,用得着她来接我。”他稚龄眉眼间不掩嫌怨。 温夏不解原因,明明他们说太子是皇后娘娘的儿子。 鼓了鼓双腮,她捂着怀中鸡爪转身,不想和他玩。 却被拽住了披风,脖子差点被勒得不呼气。 被迫转回身,高高的少年兴味盎然,松开捏着她披风的手,蹲下身。 他眉梢微扬,唇角噙着笑:“怀里抱着什么,偷吃宫里的东西?想偷偷带出宫?” “没有的!夏夏从来不偷东西的,这是我给我哥哥吃的鸡爪……” “哦,你叫夏夏。” “是鸡爪,我正好未用晚膳,你给我吃吧。” 温夏后退两步,双手连忙背到身后,紧紧护住。 戚延笑了。 哪怕身居贵不可攀的太子位,他也只是十二岁的少年。 寒山寂雪都在笑中崩解。 “刚刚趴岸边这么近,想吃鱼?” “我在看星星和月亮,我想把它们捞起来。” “水中捞月,哪个破唱戏的忽悠你。” “不忽悠哦,我爹爹就把它们捞起来了,放在我榻中陪我睡觉!我,我每晚都能看见星星和月亮的!” 他不信,也许想知道她小小年纪会怎么忽悠,要她讲清楚。 温夏从爹爹水中捞星月,再到将星月框在墨玉中说起。 戚延十分有耐心,蹲在她身前听。在她软糯嗓音说到欢喜处,小小打盹换气时,会忍不住露出愉悦的挑眉。 蹲久腿麻,他伸出左腿疏络活动,又换成右腿。听她说起那星月在被子里是怎么陪她睡觉。 许是换来换去麻烦,他直接抱起了她,踱步走向亭中。 她稚嫩童音急呼:“你不可以抱我呀!” “为何?” “我是姑娘,你是公子,我要下来。” 戚延很是不屑:“你才三四岁,顾忌什么男女之妨,小屁孩。” “我有五岁的!” “没看出来。” 他将她放到石桌上,自己坐于石凳上,却惦记她会不会受凉,叫侍卫脱外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