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之类的东西拿来使用,也讲过不少这方面的技巧。 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剥桦树皮的时候,也知道将剥下来的桦树皮修理平整,煮过后晾干,就能成为韧性非常好的材料。 每年除了抬棒槌和冬季狩猎进山,其它时间,可没少在农场里转悠,赵团青做的事儿,吕律又怎会不清楚。 “就知道你小子每次来,总是不安好心,你说我儿子咋不像你一样,想方设法地往我这里掏手艺,我专门教他还懒学……” “这玩意儿,他从小看到大,觉得平平无奇,自然不觉得稀奇,再说了,你咋就知道三哥不会这个,我在山上看他做桦树皮碗就弄得挺好……我不一样,我觉得稀奇啊,又是纯天然原生态的,挺好!” “那你不是去找我儿子学?” “别啊,师父,你手艺肯定比他强,我不得找更厉害的?总不能让我白叫一声师父吧。” “上辈子欠你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赵团青瞥了吕律一眼,摇摇头。 吕律却是笑了起来,将放在一旁的猎囊抓过来,松开袋口,从里面拿出一只白切鸡,还有一瓶地雷蜂泡出来色泽变得黄红的酒。 见到这两样东西,赵团青老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还是你小子会来事儿。” 他下炕后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两个桦树皮做的小碗,给自己和吕律都倒了些酒,两人就盘腿坐在炕桌上,一边撕着鸡肉,一边慢慢地喝着。 “老爹,我现在是完全能感受你当时不愿下山的想法了,经常往山里钻,都有些习惯了,总觉得不到山里去转转,就心痒痒……可是,这才几年啊,我八二年刚到这山里的时候,拿着把弹弓,就能在我那草甸子里打野鸡、跳猫子和灰狗子,还能下套套狍子,附近山里逛逛,都走不了多远,就能遇到黄皮子、野猪、猞猁,甚至还有棕熊。 这几天闲着没事儿往山里走,别说其它东西了,就连最常见的灰狗子、跳猫子都难碰到一只了。这猎是没啥好打的了。” 事实如此,现如今进了林子里边,很长时间碰不到个猎物,总感觉山里的生机一下子就少了一大截,就连之前屯里必定进行的春猎和护秋,这两年都再没举行过。 吕律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别扭。 “这几年打猎的人太多,太凶了。就以香獐子来说,早几年十块钱一两麝香,再到后面的五十一两,瞅着时节上山,运气好的话,用不了几天就能打到几只,那就是几十块上百块到手,这可比城里的工人来钱还快,谁不想打。再看看山里,到处是套子和各种陷阱。 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在山里游猎,只要满足生活所需,向来不多打。就即使打,那也是按着规矩打,春不猎母,秋不打公,打老不打幼……总得给这些野物一个繁衍生息的时间。哪像你们,打猎除了想吃,更多的时候是想着赚钱,钱又怎么可能赚得够啊!打个没完没了。” 放眼周边,这些年打到猎物最多的,莫过于吕律他们几个。 每年的皮毛所卖的钱,不是几百几千,而是数万,甚至是十数万。 如此高强度的打,再大的林子,再多的野物也扛不住。 当然了,吕律其实也在有意避免这些方面的问题,每次出猎,选择的都是比较深的山里,甚至到大兴安岭,到了毛子那边。 但这样感觉无猎可打的情况,还是来得很早。 这山里有多少条猎枪? 就连城里那些职工,有空也抽时间提着枪就往山里走。 大环境是这样,并不是说吕律他们不打了情况就会有所好转,就这么个趋势。 谁都在想方设法赚钱,让自己吃得更好,住得更好,穿得更好的念头,吕律也不觉得自己这样的猎杀有啥错。 只是,有些东西经历得多了,反倒有些放不下了。 打猎,那是会上瘾的。 转眼已经到了山里边的第六个年头……一切的变化都太快,快得连吕律这个已经活过一辈子的人,回头一看,都觉得惊讶。 “以后不打了!” 吕律笑了笑:“我上山找野菜,找药材,还能领着媳妇孩子一起,也不错,如果……如果猎场真能办起来,倒是还能玩上些年,也成娱乐了。” “才说不打,这又惦记上了……这些年,你们积攒了不少东西,差不多得了。” 赵团青白了吕律一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