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反而是大吉。 简单来说,梦到杀人了,不吉利,可你若是再说,喷了自己一身血,别人就告诉你,那是大吉,因为见红了!可梦到的都是凶险的杀人啊,这又怎么说? 说来说去,为的还是吉利,图的还是红火。 但也正是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把放山抬棒槌,推成了一个非常神秘的职业,简单的事情,被复杂化了。 吕律就很想问一句,放山的开山鼻祖,被奉为山神爷的孙老把头,在他之前,怕是没那么多讲究吧。 作为活过一世又重生的人,吕律想不明白自己重活一世究竟是咋回事儿,他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对这天地的敬畏和虔诚,但不妨碍他用更为理性的东西来解读这一切。 信与不信,守与不守,只在一念之间。 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历来的规矩,已经被他摒弃了不少。 找到棒槌,不喊山接山了。不给自己引祸。 抬了棒槌,不砍兆头了。砍了以后,明白告诉别人这里出过棒槌,那些剩下的小捻子,再来的话,还能轮到自己? 放山人严禁私下估算挖到的棒槌价格,这是为了避免知道价值后,参帮里的人见财起意,生出事端,这倒是很有必要,不过,这规矩,在得到那棵六品叶大货的时候,吕律一帮子人就把这规矩破了。 他只是表达出了自己想收藏的想法,也表达出了不想亏待自己这些兄弟的念头,事情光明磊落,倒也不怕。 放山不打猎,这规矩也破了! 用打猎的能耐给自己这一帮子人改善下伙食,保证足够的精力,也没错! 每天小米红豆加咸菜,吃得清汤寡水,加上高强度的压山活动,怕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当然了,吕律也在守着该守的规矩。得到的参籽,该种的,规规矩矩地种下去,让山里的棒槌得到延续。 该覆土的土埯,好好地覆土,并用树枝栅起来防止人或动物的踩踏,让潜藏的种子、幼苗得以顺利生长等等。 他觉得有道理的,都在认真地做。 所以,权衡一番,在张韶峰等人看向吕律,问他接下来咋办的时候,吕律只是笑笑:“当然是继续翻趟子,如果今天还是找不到,咱们就换下一个有老兆的地方!” 身为山里人,梁康波等人,即使没怎么参与过抬棒槌,在这方面不是行家,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其中的说道,何况,吕律没少跟他们说过这些规矩,这其中,也包括吕律自己的见解,很多说法,他们都是非常认同的。 换言之,吕律领着几人组成的参帮,已经悄然间改变了,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保守参帮,他们更为灵活变通。 棒槌都已经进入大面积人工种植的时代了,还有必要讲究那么多? 何况,吕律是把头,进了山里,决定都是由他定。 既然吕律决定翻趟子,几人也就不再多说,忙着继续吃饭,好早点上山排棍儿拉趟子。 没有人会嫌弃棒槌多。 “峰哥,你感觉咋样?”吕律关心地问。 他主要担心的还是张韶峰被钱串子咬伤的事情。 “没觉得咋样!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应该没事儿。”张韶峰摇摇头,表现得很轻松。 他放下碗筷,顺便解开昨天的包扎,将糊在伤口上,被捂了一晚上已经变干的药渣取下。 野鸡脖子在他手上留下的两个小小的牙洞,并没有什么溃烂浮肿,没啥异常。 过了一晚上了,还没啥反应,要有事儿,怕是早出状况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