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那可不是有雾气蒸腾的地儿就适合棒槌生长,这得慢慢观望,所以,他一点走不急,爬到大树上后,就在粗大的枝桠上坐了下来,观望四周的时候,也静静地享受着徐徐山峰,在尽可能地将这些日子积累的身心疲惫给放空。 只是,看着这些水雾在山间流动,结合所知道的寻棒槌的法子,他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隐约中对山势地脉,有了更为直观清晰的把握,这是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说不出来,但确实在脑海中留下了清晰的印象。 张韶峰等人是轮流着守在帐篷那儿,有足够的休息,他可是连日来,一直没停歇过。 身为把头,没了他,几人即使进了山,也没有吕律这等善于发现的眼力,收获就可想而知了。 就这样,他一直在山上等了三个多小时,待云雾散得差不多了,仔细看了山景,然后选了三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山崴子去看了植被和土壤,排除掉一个土质多以砂砾为主,显得很贫瘠,林间植被不够茂密的山崴子。 至于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林子间有不少石砬子,石头上到处布满青苔、石缝间铁线蕨、杂草丛生,有不少隐秘的沟沟坎坎。另一个则相对平缓,也是各种植被茂密。 在吕律看来,都是棒槌生长的好地方,尤其是石砬子多的那片山崴子里,给他的感觉,总有些不同寻常。 几十年前甚至更早前就被人抬过六品叶棒槌的地方,如果有小动物传播种子,散落的面积可能不小,就即使再找出六品叶棒槌,也不足为奇。 回到帐篷边的时候,只有陈秀清和张韶峰两人守着,一问才知道,赵永柯和梁康波出去打猎了,顺便借今天休息,准备再打点肉回来熏着备用。 吕律也不去管他们,跟陈秀清和张韶峰打了招呼,自己钻回帐篷里边,准备睡个“回笼觉”养神。 陈秀清和张韶峰自然没啥意见,见吕律进了帐篷,不过十多分钟,呼吸就变得匀称起来,两人唠嗑的声音都立马压下来,甚至把准备做饭的柴火都在更远些的位置重新起了一堆,就怕在帐篷门口熏到吕律。 元宝和几条狗子,在帐篷门口趴着,一条条像是约好一样,双脚长伸着,脑袋就枕在双腿上,享受着今天温和了许多的阳光。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永柯和梁康波返回,用根木棒,抬着一头百来斤的黄毛回来,还有两只跳猫子和三只野鸡。 见迎上来的张韶峰说吕律在睡觉,摆弄这些肉食的时候,也就放得远了一些。 他们将黄毛野猪的肉剔出来,一部分留着今天吃和喂狗以外,其它的则用木杈搭了个架子,把肉挂上去,周边用从树上折来的松枝覆盖着,进行烟熏保存。 至于野鸡和兔肉,直接就被几人剥皮去毛,打理干净后,兔肉架在火上烤着,野鸡肉则是直接用油炸过,然后炖上。 吕律是被元宝的叫声惊醒的。 他对元宝的叫声挺敏感,一听到立马就坐了起来,顺手抓着半自动走出蓬子。 反应同样敏锐的,还有张韶峰他们。 元宝一出声,就纷纷站了起来,背着的枪也抽出来抱着。 由不得他们不敏锐,单单是帐篷里放着的那些封包子里的棒槌,可就价值几万块钱了。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消息走路,有人盯上了,那也麻烦。 等了几分钟后,顺着道槽沟里的河沟,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领着两个青壮走来。 三人都背着背篓,看他们的行头就知道是放山人。 相互间没有说话,他们只是警惕地看看吕律等人,又看看帐篷旁边早已经腐烂不堪的倒塌窝棚,就远远地走开了。 吕律也没有多想,他见张韶峰等人已经把饭做熟,自己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也就凑了过去,美美地把中午饭解决。 下午的时候,几人听到山里传来压山时的喊山声,吕律能判断出,就是他所选的那个坡度比较平缓的山崴子。 他沉思了一下,眼看现在刚过中午没多久,干脆留下张韶峰看着帐篷,他则叫上其余几人进了山,先去把剩下的棒槌抬完,然后进行压山。 他怕耽搁下去,另外一个有着不少石砬子的山崴子轮不到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