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所形成的肤色。 不用说,吕律也能知道,来的这人就是赵团青的儿子,赵永柯。 他着手提着五六式半自动,右手拉着缰绳,在面前摆放着的是一只软哒哒的狍子。 看到自家乌力楞来了客人,赵永柯愣了一下,停下马后轻松纵跃下来,朝着紧跟着站起来的三人走来。 “阿玛,这两位是……”赵永柯打量着吕律和陈秀清,直接出声询问。 赵团青一拍吕律肩膀:“这就是我跟你说起过的小吕。这位是小吕的大舅哥陈秀清,小吕现在也已经到这山里来住了,以后你们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赵永柯转身面朝吕律行了一礼:“谢谢你在燕窝岛的时候照顾我阿玛。” “赵大哥客气了,赵老爹也教了我很多东西,不然,我都没法在这山里站稳脚跟……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了!”吕律笑道。 “对,兄弟,咱们以后就是兄弟。” 赵永柯似乎很喜欢吕律这句话,笑得很是爽朗。 马背上放着的狍子,自有乌娜堪拖下来,直接取了刀子,开始剥皮割肉。 鄂伦春女人在山里,主要负责采集,也时常赶着车子进山帮男人们拉打到的猎物,这些事情,她们处理起来,那手法比吕律还要熟练。 能跟着男人在这山岭里生活的女人,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骨子里也有着自己的野性和坚毅。 乌娜堪忙着做饭,吕律见赵永柯也来了,准备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跟两人好好说一下。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赵老爹,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下山,跟我到秀山屯一起住的。” “下山?” 赵团青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不去,我离不开这山,我可不想种地,我要是想种地,直接留在乌拉嘎了,还到山上干什么?” 赵永柯也在一旁笑道:“我也劝不住,在乌拉嘎住了些日子,我阿玛就想方设法往山里来了,我们不放心,也只能跟着。政府工作人员也来劝说过几次,可是下了山,别说我阿玛,就连我都有些不习惯,还是觉得仙人柱舒服。” “终归是要下山的……” 吕律长长呼了口气:“你们其实也看到了,这在早些年,这大荒里没啥人,而现在有多少?林场、农场、矿场,会越来越多。随着人的增加,猎物会越来越少,打不了几年了,至于原因,你们也知道政府是怎么劝说的,我就不多说了,还是早点下山的好!”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就即使死,我也死在这山里……你刚刚也说了,还能打上几年,有这几年的时间,我不急!”赵团青倔强得超乎吕律想象。 吕律笑笑:“赵老爹,人总有老的时候,总有折腾不动的时候。” 赵团青突然间不说话了。 他抬眼看着已经有些昏黄的天空,神情有些茫然。 “你看看,以前这山里多热闹,那么多乌力楞,现在还有多少,我这一路过来,翻山越岭,百多公里地,就没看到几家。 再有,你再想想,葛家田他们的乌力楞,还有另外两家遭遇大爪子的乌力楞……我找过来,是葛家田指引的,他准备到伊春开皮草鞣制店,做苏恩了。那么多人的选择,其实老爹你应该明白,这是趋势,改变不了的趋势。” 吕律进一步劝说。 “他们怕大爪子,我可不怕!” 赵团青回头看了吕律一眼:“你别劝我了,再劝我都以为你是政府工作人员了,上一次让乌拉嘎公社的社长领着到山上来找我的人,是被我轰出去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