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欢目送走姜厌,转身对着沈笑笑点了下头:“开始吧,我在旁守着。” 沈笑笑再次抬起左手,闭上眼睛前,她问了沈欢欢最后一个问题。 “姐,来不及恨村民,那夏晴在恨什么啊?” 沈欢欢沉默片刻,轻声回,“或许在恨自己。” 夏晴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还可以活一个袅袅,她的执念不是救下某个具体的孩子,而是她作为老师,却没有救下哪怕一个孩子。 “她在生前死后都在怨恨村民,如果我们不来,夏晴若有脱离祠堂镇压的机会,她大概率会在灵体污染情绪放大下屠杀掉整个村子。” “但我们作为通灵师只看现在,也只找她死亡那一刻的执念。” “她死亡那刻或许就如她日记的最后一页。” “她恨自己一个都没守住。” * 雷声大到如同在耳边擂鼓,脆弱的耳膜当不了那层鼓皮,被敲得嗡嗡作响。姜厌从夏晴家往村长家里走,她被雷声吵得心烦,倾盆大雨把伞刮得根本就拿不稳,雨水浸透了她的鞋与裙子,就在姜厌紧皱着眉心把湿透的额发从眼前拨开时,一扇门突然在她前方打开。 一个村民从屋里走了出来。 姜厌像是没看见人般继续往前走,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伫在了姜厌的正前方。男人三十岁出头,块头壮,个子也高,比一米七四的姜厌还要高半个头,他站在姜厌面前,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肉墙。 姜厌侧了下肩膀,试图避开他的接触。 但很显然,男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在做什么?”他扫了眼姜厌的鞋跟,不屑地嗤笑一声,女人为了美貌在这种村子穿上跑不快的鞋,简直是弱智行为。 他一把抓住姜厌的胳膊,“跑,你还能跑去哪?你刚才去哪里了?!” 姜厌被迫停下步子。 “我耳膜疼。”她像是没听见他的话。 男人愤怒的声音短暂地盖过了雷声,让姜厌本就刺痛的耳膜雪上加霜。 “艹,问你去哪了?!” 姜厌没说话,她缓缓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 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神,无端让人害怕,男人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松开手,姜厌从他手里抽出胳膊,抬眸问他,“不是说我跑不掉吗,你在害怕什么?” 男人低骂了声,恼羞成怒地举起拳头,“你个臭娘们,看老子把你头给…” 在拳头碰到姜厌头的瞬间,姜厌侧垂的手迅速攥成拳,一拳砸在男人的耳朵上。 “轰隆——” 一道闪电刺破漆黑的天色,紧接着伴随着雷声,男人的右耳嗡的一声,他感到什么东西在他的耳朵里碎裂,一道鲜血从他的右耳流出,啪嗒,滴落在地上。 男人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耳朵,手心湿漉,全是鲜血。 这一拳的效果实在太惊人了,把耳膜砸到破裂只用了短短半秒,直播间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脸庞一歪,直挺挺坐在了地上。 姜厌并没有忘记补刀,她揣测着人类能承受的冲击,用鞋跟直接踩在他的手指上,还左右拧了拧。 “你知道穿这种鞋的好处是什么吗?” 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男人疼得深陷在泥地里,试图伸手拽住姜厌,但他的双手毫无知觉,徒劳地耸拉在地上。 姜厌自问自答:“谁都以为能追上我,其实我只是在等你。” “这鞋看起来好像跑不快?虽然这种外物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但它让你敢追着打我了,踩起人来也爽快,还算有点用。” 说完她笑了下,举着黑色的伞,神情轻松地迈过男人的身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