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可她还是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夜影溶溶,襟怀半落,两团盈软已被他舐吮良久,只听他含糊地嘀嘀咕咕回了句。 楚引歌没来得及听清,想要问他说了什么。 但她来不及问,下一瞬,双纤就被搭上了他的肩,她的杏眸泛起了水汽。 在一片氤氲的水雾中,看向他的长睫轻敛,眸底漆黑的像住着一片深海,她没见过海,但书上说:“海,其色深而晦也。” 她想,再是深晦恐也比不上他,看上一眼,就要将她彻底沉没了。 夜深如墨。 尤云殢雨,试与更番纵,且往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楚引歌在影影坠坠中才想到白川舟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两相乍见之欢,同气相求,日后久处不厌,彼此担待,至此一生,矢志不渝。” 她喉间微哽,许是因为疼,也许是因为他的话,两两参半。 白川舟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轻声安抚:“一会儿就好。” 她就像浮在海上的游木,在没完没了的沉浮中昏昏睡了过去。 他的一会儿太过漫长了。 月儿西斜,天已蒙蒙亮。 喝醉的人醒了,未喝的人醉了,灯影不再浮乱,那个踏着月色而来的仙子在白川舟身边已陷入混沌。 白川舟下榻,重新打了温水,给楚引歌仔细擦拭一番后,许是伺候地过于舒服,她睡得更沉了。 他轻笑,坐在榻边看她,曼妙玲珑的曲线,皎皎如天际的月,那黑绸锦一般的三千青丝,刚刚跟他的勾缠在一起,细细碎碎。 白川舟给她盖好了衾被,自己也躺了进去。 她的意识不甚清醒,但却软乎乎地贴了上来,白川舟刚揽过她不足一握的柳腰,就倏尔被她拿开了。 楚引歌皓腕上的玉镯泛着凉意,和她的手一起钻进他的寝袖,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 声色有些哑,喃喃着不要了。 许是欺得有些惨了。 白川舟轻笑了声,将她重新勾进自己的怀中,“安心睡罢,不闹你了。” 她的手这才柔柔地搭在他的腹上,往他身侧靠上来。 似是因他好不容易放她睡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鸦羽般的浓睫如蝶翼般颤了颤,光润玉颜。 白川舟始终未睡,方才他还是克.制了的,倒不想竟将她累垮了。 这软萌小猫就是这样,挑衅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但嚣张不了几时,就摇摇尾巴说怕了。 他挑起她的一绺青丝,缠绕在自己的修指上,一圈复一圈,每个手指都绕了过去,绕满了,又松开.......周而复始,乐此不疲,时不时地侧目看她,嘴角是压不下的笑意。 她终于是他的了,他的棠,他的糖。 没过多久,院外的打更声传来,竟是卯时了。 他还未睡,就该起了,白川舟没舍得叫醒身边的人,自己弓腰轻手轻脚地下了榻,落下了层层叠叠的床幔。 又将院内准备洒扫的,服侍的皆摆手让他们离开,熙园一派皆是静悄悄。 楚引歌做了一个很深的梦。 她虽贪恋睡觉,但其实是鲜少做梦的,太虚无缥缈了。 心思重的人是很难入梦的。 可今夜她入了个稀奇古怪的梦境里。 梦里并未出现她,而是一名男子在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上走着,男子着一身月白衣袍,如烟岚云岫的谪仙,道边的景色怡人,暗香浮动。 也不知是何香,泛着几丝甜腻。 那个男子她在梦中感觉很熟悉,但她一时忘了他叫什么。 只见男子在一朵野蔷薇前蹲下,那蔷薇还未开,但色泽妖冶,男子很有耐心,就在那里等着,不急不恼,偶尔嗅嗅,或用手抚触。 直到忽至的大雨倾盆,蔷薇在雨中乱颤,男子这才摘下花,小心地护在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它的每一次吐息,待它徐徐绽开。 他将那些碰撞的雨珠都轻柔地吻了去。 这个梦真怪。 怪到楚引歌都能听到蔷薇舒展的声音,仿若,她就是那朵泛着甜腻的野蔷薇。 她悠悠醒来时,见四周黢黑,以为天色尚早,翻了个身,才发现边上无人。 楚引歌欲坐起,刚撑手又不由自主地跌落了回去,实在是......腰酸肩乏。 她抬起无力的手,探出两指打开床幔,阳光从罅隙中透进,瞬间亮闪了楚引歌的眼睛,她半眯了眼,用了点力将床幔彻底拉开。 天色竟是如此亮了。 糟糕,今日还要回门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