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想她和侯爷那时刚成婚并未新开府,而是同公婆同住,侯爷怕动静太大,也是有那么几晚非得约她在外过夜...... 侯夫人看着眼前的可人,想到自己一夜未睡,倒不是因他们的隐瞒,而是担心日后的隐患。 侯府三代内皆不可习武,否则就会被游街斩杀,这是世子爷的外祖父六城将军和先帝立下的承诺。 侯夫人揪心她儿子和儿媳啊。 她从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多张大额银票:“棠棠,我知道那些聘礼定是被王氏和楚老爷拿走的,这是我的私己,你拿着。” 楚引歌推脱,“母亲,这不可,我们都成了小家,哪还能再用您的银两......” “傻孩子,”侯夫人硬塞给她,“你们成了小家,也还是我的孩子啊。” “棠棠,你不是有一个月的假么,用这些钱跟世子爷出去走走,若是在哪个县城呆得舒服,就在那里买个宅子多住些日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言外之意,楚引歌是否有听懂,就是让他们能走多远就走都远。 这墙内外都可能有耳,她不能说得太明白,这事万不可被侯爷知道,否则以他那个忠君的性子,恐是会将自己的儿子和媳妇亲自押到大牢里去。 楚引歌倒是听明白了一些,她看着手中的张张千两银票,轻声低语道:“母亲这是让我们离开邺城?” 侯夫人点了点头。 “母亲知道我会武......” 楚引歌当即就被她捂住了嘴:“傻孩子。” 侯夫人用眼神警惕地示意四处,屋外的光慢慢透进来,落着斑驳的树影,迷蒙墨色一片,微微可见窜动的人影。 楚引歌心下了然,这是怕属垣有耳,她颔首。 所以侯夫人是知道她会轻功,昨晚去了华思楼一事?! 可这个善良的妇人却什么都没过问,而是给她了一大笔钱。 这下楚引歌都明白了,侯夫人是担心她会武一事暴露,恐怕有性命之忧,才让他们离开。 她眼眶发红,泪盈于眶,羽睫上挂着摇摇欲坠泪珠,莹然动人。 楚引歌觉得自己是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婆婆。 她会习武,大婚夜还跑到青楼,女工刺绣样样拿不出手......这随便一桩事拿出来,都得遭他人诟病,可侯夫人知道后,却连半句斥责都无,还担心她的性命不保,将自己的体己拿出来给她。 楚引歌噗通跪地,双手加额:“棠棠谢母亲恩德。” 侯夫人忙将她扶起,“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这跪得地都震了,牧之若知道,又得怪我。” 她俯下身,给楚引歌轻拍着膝上的灰,“我看得出来,世子爷对你十分钟意,我还未见过他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呢,我此生之愿,就是你们能好好过,别的也无欲无求了。” 楚引歌垂眸,看她弯着腰,丰润的双手掸去尘灰,她的心中每一处罅隙都像被外头的日光填满。 她忍不住轻轻地抱住了侯夫人:“母亲,谢谢你,可是棠棠余事还未了尽,尚不能离开此地。” 侯夫人没问她何事,用那双绵软的柔荑拍着她的背,声色让人很踏实:“那就等了了再去,这段时间若得闲,多和牧之来陪我吃吃饭,等真决定要走,要记得和我来告个别。” 楚引歌趴在她的肩头顿首,她心中的当家主母就如侯夫人,说话做事坦坦荡荡,对小辈又不乏温柔,与你说着话时,四肢百骸都充溢着暖意。 既有不伤他人的礼仪教养,也有不被他人伤害的锋芒气场。 此时,堂外迈进一串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看,楚引歌就知那是世子爷。 “呦,新鲜。” 这懒懒的声色一漾进耳畔,楚引歌的唇角就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她松开了侯夫人,转身看他。m.zGxXH.Org